不讓她出去,出去也必須有人跟着,現在更是鎖了門窗將她關在裏面?
這是囚禁嗎?
安維希越想越覺得可疑,她是孩子的母親,發燒了卻不讓她跟着去?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管家的電話完全打不通了。
她完全沒了睡意,越想越不安。
心裏的疑惑,就像是網一樣的纏繞着她,思緒煩亂。
安維希靠在牆頭上,想着出去的辦法。
離這裏最近的兒童醫院就只有一家,她倒是要看看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晨光熹微,朦朧間,她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巡邏的人走遠了。
安維希忽然想到了這別墅下面還有一間地下室,匆匆去了慕司越的書房。
“慕司越喜歡在書房安插隔間,地下室的通道口忽然堵住了,會不會設置在了他的書房裏?”
她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鑰匙,轉動了牆上的畫和玻璃櫃。
“啪嗒——”
低下的大理石忽然移開,露出了暗門。
安維希急忙拿着鑰匙爬了下去。
天徹底的亮了,太陽初升,驅散了薄霧。
安維希躲開了別墅的守衛,出來後去路邊打車。
然而她等了許久,這麼早根本就沒有車過來。
“怎麼辦?”
她太擔心慕景微了。
見到不遠處有一輛車駛來,便不管不顧的攔住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最近的醫院,能不能麻煩您捎我一程,價格隨便你開。”
安維希從窗外看去,裏面似乎是個女人。
她說完話,那女人才從車裏走了出來。
安維希冷靜下來,終於看清楚了她的全貌,心沉了沉,“怎麼是你?”
她後退了兩步,迅速的往回跑。
女人怒喝,“將她綁起來!”
幾個黑衣男人攔住了安維希。
粗棍敲在了她的脖頸上,安維希瞬間就沒了意識。
童玉可看着暈倒的女人,笑的得意極了。
“可算是讓我抓住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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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溼的木屋前,童玉可帶人走了過來。
“怎麼樣?安維希的女兒帶來了沒有?”
身邊的男人笑了笑,“帶來了,就在橋上呢!紀先生的人手太好使了,居然三兩下就把慕司越的人對付了,順利的將孩子搶了過來。”
童玉可不明白了,慕司越那麼精明,他的手下各個都是高手,會那麼順利讓他的孩子被搶走嗎?
她的疑惑,也只是出現了剎那,轉而又被心中得意給取代了。
再強大的男人,都有失手的時候不是麼?
再說紀見君的人也不都是喫素的!
“做的很好,不愧是紀見君!”
童玉可微揚着脣角,曾經對慕司越的愛慕,逐漸的轉化成了恨意。
都是他和安維希,才把自己變成這麼狼狽的。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童家千金,而不是因爲爭權慘敗的事情,牽連了自己,成爲通緝犯。
要是自己被抓到的事情傳了出去,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更別說慕司越還知道自己冒牌千金的事情,她就像是一隻螻蟻一樣,任人揉捏。
除了自救,就只能一無所有。
童玉可走過去,猛地踢開了木門,破舊的門吱呀一聲倒了下去。
安維希被綁着,仍是昏迷。
“送她一盆冰水,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是!”
“嘩啦——”
冰冷的水溼透了全身,寒風灌了起來,強烈的冷意讓她睜開了眼睛。
“看看你這落湯雞的模樣,真是可憐……”
安維希任她嘲諷,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帶去橋上!”
她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只能強裝着冷靜,靜觀其變。
可當她聽到橋上的哭聲時,她的僞裝,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微微?!”
安維希雖然看不清孩子的正臉,可微微的衣服,以及衣服上懸掛着的平安鎖,全都是微微的!
凶神惡煞的男人抱着慕景微,不顧孩子的啼哭,將她帶到了橋邊。
橋上風很大,微微就在橋的邊緣,只要那男人一鬆手,她就會掉進了那冰冷湍急的江水中。
安維希的眼睛變的猩紅,朝着童玉可怒吼,“你還是人嗎?微微只是一個不到半歲的嬰兒!”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爲什麼要在乎?”
童玉可笑的理所當然。
她一向狠,否則年幼的她,也不會爲了取代童家千金的位置,把真正的童玉可給推下斷崖,讓她屍骨無存,頂着她的身份享受着童家人的寵愛和榮華富貴!
她不覺得愧疚,因爲她是被親生父母丟棄,甚至想要殺了的孩子,她比誰都知道給自己謀取生路的重要性,哪怕不擇手段,哪怕害了這麼多條人命?!
“你別怪我,誰讓慕司越保護不好他的女兒呢?又誰讓你們把我逼上了一條絕路呢?”
童玉可的眼裏,透着強烈的恨意。
所以是管家帶着孩子去醫院的路上,遇上了童玉可的人,將孩子綁架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童玉可就算和紀見君合謀,那也不是慕司越的對手啊!
更何況那男人一向警惕心強,他怎麼會有讓別人偷襲的機會?
那孩子,的確是微微,她還發着高燒。
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沒有勇氣去賭。
安維希深呼吸着,全身都在害怕的顫抖。
可她知道越到緊要關頭越是不能向敵人露出自己的慌張和恐懼!
“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只要你放了微微,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童玉可哈哈大笑,那笑聲穿透風聲 ,毛骨悚然。
“你讓慕司越過來,讓他親口承諾,保證我的一世的安全,我就放了你們的女兒!”
童玉可很想親手殺了安維希,很想找人毀了她。
可紀見君千叮萬囑過,不能貪婪,一切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童玉可聽進去了,目前的情況,也的確不允許她有更多的要求。
她沒時間了,也只有孩子這一個把柄,只要慕司越和安維希讓皇室的人停止對她的追捕,讓她逃得遠遠的,她就安全了。
只要活着,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安維希的面前扔了一個手機,她拿着,按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冰冷的女聲響起,電話關機。
她試了兩次,依舊是一樣的結果。
她的心徹底的沉了。
慕司越是從來不會關機了,可這一次……
“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慕司越不接你的電話!這可是你的手機!”
童玉可急了,沒有慕司越的承諾,她是不會逃離追捕的!
機場以及各大關口都被重重把守着,他們無法出國!
安維希又試了幾次,全都是關機。
她的手顫抖着,手機握不穩的掉落在地上。
童玉可咒罵一聲。
她不能讓安維希去通知君王和安家人,否則一驚動君王,她們完全不是皇室的對手。
她只能找慕司越,讓他暗中通融一下關口,讓她出國。
畢竟安維希是公主,慕司越只能是駙馬。
皇室在乎的人安維希,可慕司越就不一定了,她能利用的人,只有慕司越。
然而他現在毫無蹤影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童玉可氣憤的咬牙,朝着橋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