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季晨忍不住又道,“你說那慕司越的頭腦怎麼就這麼好使呢!無論我們做什麼?他總能猜到大概,然後在暗中看着我們像跳樑小醜一樣蹦躂,等我們以爲成功的時候,忽的撒下一張大網,將我們全部困住!”
紀見君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誇他?還是在佩服他?”
“嘖!我說的是實話啊!我還以爲我們能夠成功了,結果四處逃亡,躲在了這破房子裏,唯一贏的,怕就是把這女人給帶回來了!”
“這難道還不夠?”紀見君冷笑,“慕司越把這女人看的這麼重,得知她死了,該有多痛苦?這已經是最好的報復了!如果不是我們漏掉了聶雲卿,伯爵和我們的計劃早就達成了!”
聶雲卿本來和他們是一夥的,卻爲了安維希中途叛變。
他們本是想殺了他,可聶雲卿沒死成,成爲了傻子住在慕家全天被保護着。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撞壞了腦子,他和伯爵以及前王朝的事情一定是他透露的!
“現在說再多也無用了,聶雲卿已經失蹤了,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把安維希帶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這纔是季晨最疑惑的地方。
紀見君微低着頭,掩蓋了眼裏的算計,“她不是二公主嗎?我可以把她變成前王朝的公主,訓練他爲我們復仇!”
他本是想激發安維希對慕司越的恨意,讓她親手去殺了他們最大的敵人。
可安維希完全不信任自己,也並沒有真正的恨慕司越。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聽到這話,季晨手裏的藥瓶差點就砸在了地上了。
兩人去了隔壁談話。
“我說,你不會是要利用我吧?”
“什麼叫利用?你本來就是我的手下不是麼?”
季晨就知道是這樣。
“你手裏應該有讓人忘記過去記憶的藥吧?”
紀見君的一雙深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季晨心一跳,“有是有,這藥對身體是有很大損害的,我也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沒有風險,再說了一旦失去記憶,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恢復的!”
“不能恢復豈不是更好?再說我也沒讓你現在就用,你也是製藥師,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改良這種藥,需要實驗品我給你找,你儘可能的把這藥對人體的傷害降到最低!”
季晨爲難了,“大哥,我是人不是神啊!我們現在這條件,沒有設備沒有材料,你讓我怎麼製藥?”
“我可以派人保護你去外面的實驗基地弄藥,前提是時間只有一個月,我等不了這麼久了,要是成功了,我會找一個催眠師給她灌輸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將她變成前王朝的公主,徹底的改變她的名字和身份,接着再將她培養成一個殺手!”
紀見君的計劃,一旦成型,就很難收回來了,“她和慕司越對峙,或者面對安家人的時候,她可以狠下心,可是慕司越他們捨得動手嗎?當安維希徹底變成了我們的人,就相等於有了一個保命符!就算慕司越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有她在,也不敢貿然的動手!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季晨嘆了嘆氣,“好吧,我試試。”
安維希是有丈夫,也是有女兒的,他認爲紀見君這麼做未免太狠了,可他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欠他的呢?
而他們卻不知道,安維希早在他們走之後就醒了。
因爲是老式的房子,隔音並不好。
安維希特意下牀去牆口偷聽,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致的意思她全都知道了。
紀見君進來看了她一眼,又走了。
安維希側過身,心跳的很快。
她的手死死的拽緊了衣服,腦子裏快速的想着應對之策。
讓她忘了慕司越,忘了孩子,忘了過去的所有人和物?那和直接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沒有記憶,沒有過去,她就成了行屍走肉。
紀見君要給她一段前王朝公主的記憶,將她變成傀儡?
好狠毒的計劃!
安維希的確是慌了,可她現在被困着,沒有時間給她慌亂和不知所措。
對方不出手,她只能先裝作毫不知情,靜觀其變。
“紀見君,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下午。
有人過來給屋子裏裝了監控,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紀見君過來給她送飯,“餓了沒有?”
“不餓。”
安維希說着,肚子卻是響了起來。
紀見君笑了笑,“你倒是喜歡逞強。”
安維希不肯喫,對方威脅,“你不想現在就餓死吧?”
聞言,她猶豫了一會兒,拿着飯菜開始吃了起來。
簡單的兩菜一湯,還有雜糧和水果,搭配的很好。
安維希有了胃口,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
“你不像是個公主。”
紀見君忽然說道,安維希白了他一眼,繼續喫自己的。
男人笑了,“看來我做的飯菜你很喜歡。”
安維希微怔,忽然就把碗放下了。
“怕我下毒?”
“不是,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
紀見君也不在意,“我很少下廚,能讓我給你親自做飯是你的榮幸。”
“消受不起。”
見她是真的不吃了,紀見君讓人把餐盤收走了。
安維希退燒了,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出去?然後找個機會逃走,去找慕司越?”紀見君比以前更加警惕了,他認爲安維希表面看起來柔弱,實際上也是一隻不好惹的狐狸。
他俯身,朝着女人靠近。
安維希防備的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
紀見君再次大笑,“你可真有意思,我要對你做些什麼,你是逃不了的,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想着逃跑,這屋內都是監控,一旦被我發現你有什麼動靜,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安維希聽來,卻刺耳極了。
她憋紅着一張臉,脣瓣已經被牙齒咬出了血。
紀見君捏住了她的下頜,替她抹去血跡,“記住我的話,乖一點兒……”
他還有事要辦,警告後就離開了。
安維希大口的呼吸着,她後悔了,她爲什麼要衝動,爲什麼不聽慕司越的話,千方百計的從別墅裏出去找微微?從而被童玉可綁架。
無論慕司越做過什麼,他始終沒有要她的命。
她一瞬間的懷疑,失策,只是讓她掉入了更危險的虎窩,性命堪憂而已……
安維希微閉着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紀見君的身後,是前王朝的人,抓住自己,也是爲了對付安家人和慕司越。
或許她可以順着他的計劃,來個將計就計,趁此機會將紀見君身後的人全都暴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安家人找到她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