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鳴也愣了。
沒有下藥?可姜恆毅明明咬定了……
也許是他忘記了。
“這不可能,一定是顧家從中作梗!”
姜重鳴堅持道,“如果不先攻擊顧家,是無法懲治柳新雨的,頂多讓她身敗名裂,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提起柳新雨,姜重鳴想到什麼,恨的牙癢癢。
“攻擊顧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顧家提供的證據是不能公佈出來的,柳新雨鬧的這出,依然存在,會給她甚至顧家帶來不少的麻煩,我趁着這段時間,再好好想辦法,對付顧家!就憑柳新雨那樣的貨色,還敢對我孫子下藥,嫁進姜家?我是不可能讓她有好下場的!”
電話裏,姜老爺子明顯的動了怒。
姜重鳴放心了,老爺子在安城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龐大,要是老爺子肯幫忙,懲治柳新雨,對付顧家,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就算兩敗俱傷,有老爺子撐腰,姜家不會出現大問題,畢竟根基也在。
而顧家非要給柳新雨幫忙,必定會大傷元氣,誰讓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謾罵柳新雨呢?
顧擎宇的鼎盛娛樂股價最近跌了不少,這就是和大衆輿論作對的後果!
姜重鳴剛掛了電話,讓司機開車。
天空一陣電閃雷鳴,突如其來的下起了暴雨。
姜重鳴正躺在車後座上假寐,忽然身體向前傾,車停了下來。
司機慘白着臉,開始發抖。
“怎麼回事?”
“姜……姜總,我好像撞到人了。”
“怎麼開車的?還不快下去看看!”
姜重鳴催促着,也跟着下了。
白裙子的女人倒在地上,渾身溼透了,臉被烏黑的長髮遮住,身形瘦弱。
“不會死……死了吧?”
司機看到了地上的鮮血,嚇了一跳。
“還不趕緊叫救護車。”
姜重鳴憤怒的催促。
他本來也想直接一走了之,畢竟要是沾上了人命,他會有大麻煩。
然而街邊有不少人都看見了,甚至拍照,他沒辦法走了。
救護車第一時間趕來。
姜重鳴沒辦法,也得跟着去醫院。
幾個小時過去,好在司機剎車及時,女人沒什麼事,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
“你讓助理過來處理,我得回去了。”
姜重鳴不想再待了,對着司機吩咐。
“是。”
姜重鳴接了幾個電話,路過病房的時候,從裏面看了一眼。
當見到女人的臉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動彈不得。
“阿怡?”
姜重鳴走了進去,沒靠近女人一分,心臟就跳的越快。
直到走到了病牀前,他再也控規不住,握住了女人的雙手,“阿怡!是你嗎?”
女人被驚醒,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她的眸子水潤明亮,看起來無辜而又單純。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慌。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和當年的沐怡一模一樣!
儘管兩人相貌有些差別,但也能達到七分相似的地步,尤其是眼眸和神韻,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姜重鳴的腦海裏,忽的就浮現了女人青春靚麗,眉眼含笑的模樣。
他無法冷靜了,抓住她的肩膀,不停的逼問。
女人嚇的眼眶通紅,眼淚啪嗒的落了下來,“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她嗚咽着,嗓音微顫。
“這位先生!冷靜!她是病人!”
護士來換藥水,立即阻止了姜重鳴。
他這才平靜下來,道歉,“不好意思,你長的像我的一個朋友,我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她了,難免激動了些。”
姜重鳴已經四十多歲了,他的朋友定然不會只有二十多歲,何況又那麼多年沒見了呢?
他意識到,眼前的女人真的不是沐怡。
兩人只是……容貌相似,氣質相同罷了。
想到這裏,他嘆了嘆氣,一抹痛苦,從眼底閃過。
陳璐收斂了她習慣性妖媚的笑,而是露出了天真和單純。
“我不怪先生,每個人都有過往。”
聞言,姜重鳴再次看向她,笑了,“我也有錯,我的車撞了你,要是不及時剎車,這會兒你就有生命危險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有聯繫方式嗎?我總得給你補償纔行。”
“我叫陳璐,我已經沒事了,先生不用補償了。”
再三拒絕下,姜重鳴還是給她塞了錢,付了後續所有的醫藥費。
本是打算早點回去的,現在他卻不願走了,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着。
“璐璐,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大雨天在街邊跑?”
“沒……沒有。”
陳璐立即否認了,臉色更是慘白。
姜重鳴見了,就知道一定是有事,他不打算再逼問。
已經十一點了,陳璐睡着了。
姜重鳴這才離開。
他要求司機守口如瓶,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
到了姜家,姜夫人還沒睡。
“今天怎麼這麼晚?”
他第一次這麼晚回來還沒半點消息的,姜夫人不放心,就等到了現在。
“沒事,和王總他們多喝了幾杯,路上司機一個不小心撞了人,好在沒出人命,用錢解決了,一直耽擱到現在。”
姜夫人打消了懷疑,也就回去休息了。
姜重鳴去了書房,從密碼箱裏翻出了老照片,看了許久。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公司,下班後,他匆匆的去了醫院,才知道陳璐早就走了。
他的心忽然就空了,甚至恐慌。
“趕緊去查!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姜重鳴派了好幾個助理以及私家偵探,下定決心的去找人。
兩天後。
姜重鳴總算是得到了陳璐的消息,第一時間去了西街的娛樂會所。
他看見陳璐穿着制服短裙,給客人倒酒,時不時的還要被客人欺負摸兩下。
他當下就讓助理把陳璐叫進來了。
“姜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陳璐很不滿,顯然是覺得他打擾到自己的工作了。
“年紀輕輕,幹什麼不好,非要來這裏?”
“我沒上過大學,妹妹又重病,只有這兒的工資是最高的,酒賣的多,客人給的小費多,我一個月能拿一萬五!我辛辛苦苦的上班,爲什麼要被姜先生指責?”陳璐不高興了,神情倔強,“姜先生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她走了。
姜重鳴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知道不是她,可他心裏,就是控制不住。
他甚至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然而這念頭剛出,又被理智給暫時壓下了。
“張祕書,你拿錢給陳璐的妹妹治病,再讓這兒的經理想辦法把她開除了,順便再給她們換大點的房子,就說是我的補償。”
張祕書不敢多問,連忙去辦事了。
然而第二天天一亮,姜重鳴就接到了消息,陳璐不要他的錢,也拒絕了他任何間接式的幫助,繼續在會所工作。
姜重鳴越發覺得這性子太像當初的沐怡了,一時間對她越來越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