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月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兩人走出了游泳場,傭人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
顧安月扶着一旁的橋墩,身子軟了下來,再也維持不了冷靜。
魏家人也沒有告訴過她孩子的姓,所以她一直以爲兩個孩子都姓魏,直到現在,才發現男孩姓顧。
和母親姓?
如果說之前聽到顧清秋和魏哲的談話,還能讓她存有半點疑慮,可如今知道的司守的姓,她是徹底的相信了。
相思,和司守,就是她的親生孩子!
她的確是不滿二十就懷了孕,生下了一對兒女,根據剛纔想起來的那些記憶判斷,這兩個孩子的出生,是不讓她期待的。
既然當時的她不喜歡魏哲,又爲什麼會懷孕,爲什麼要把孩子生下來?那許煥然究竟是誰?
到底發生了什麼,要讓他們不得不用催眠的方法封閉了她的記憶?
迷霧重重……
可所有人都不願意告訴她。
顧安月涌起了一陣陣無力感,忽然感覺累極了……
“安月!”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道黑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顧安月反應過來,勉強讓情緒恢復,“沒什麼,錄歌錄了一下午,沒有好好喫飯,累了。”
“那你……”
“我餓了,帶我去喫晚餐!”
“好。”魏哲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沒有發燒,這才放下了心。
“你揹我?”
顧安月忽然道。
“都依你。”
魏哲寵溺的看着她,在她面前彎下了身。
顧安月趴了上去,男人穩穩的揹着她朝着主屋走去。
“我最近胖了,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走了一段路,顧安月又有些不忍心了。
“我不累,你再瘦就成紙片人了,現在這樣正好,我倒是真想就這麼一輩子揹着你走下去……”
魏哲體力很好,揹着她也不喘氣。
顧安月低頭,看着男人的側臉,心跳快了起來。
她不明白,自己從前爲什麼會不喜歡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厭惡?
他……真的很好……
魏哲一直揹着她走到了主屋,門口,相思和司守正伸着腦袋在外面張望,見到兩人,蹬着小短腿就跑了過來。
“粑粑,你背了媽咪,相思也要……”
小相思伸着小胖手,抱住了魏哲的腿,一臉期盼的看着他。
魏哲將女兒舉了起來,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相思高興極了,咯咯的笑,“哥哥,媽咪,舉高高了……”
“幼稚鬼!”
顧司守雙手環胸,不屑的說道,眼神卻沒有從父女兩的身上移開過。
不一會兒,魏哲也將他抱了起來,帶着一兒一女進了屋。
顧司守穩穩的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臉紅紅的。
顧安月跟在三人的身後,看着這一幕,臉上沒有表情,可心裏卻是暖暖的。
“哎喲,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要舉高高,羞不羞?”
魏夫人看着他們進來,連忙讓魏哲把孩子放下,“你也是,一下子抱兩,摔着我孫兒了怎麼辦?”
魏哲笑了笑,“心疼孩子纔是重點吧?”
魏夫人臉上一惱,“你也是我兒子,說的我有虐待你似的,趕緊帶着孩子去洗手準備喫飯了!”
小相思戳了戳顧司守紅紅的臉,取笑他。
顧司守咳了兩聲,更是不好意思了,“小相思纔是小騙子,也是大笨蛋!”
“咯咯你討厭!”
小相思氣的揮起拳頭就要去揍他,顧司守可不敢去還手,又怕捱揍,只能去躲,可小相思也不是善罷甘休的,追着哥哥打,兩人一前一後的又跑遠了。
顧清秋看着,哭笑不得,“這兩個小傢伙真能鬧,不過家裏有個孩子纔有生氣,熱鬧多了。”
“也是,帶孩子累是累了點,可看着他們從嬰兒一步步到會說話會跑會鬧,還是幸福的。”
魏夫人感慨萬千,轉而又提起了舊話,“清秋已經和慕容先生結婚了,你兩年紀都不算太大,還能生,趕緊要一個,不然再過幾年,你就是高齡產婦了,生孩子不僅有大風險,身子也不好恢復,我看慕容急着要孩子,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他倒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就是怕你日後會後悔。”
“快了,等安月的事情解決了,我才能安安心心的備孕。”
顧清秋現在最掛念不下的,也就只有顧安月了。
“秋姨,解決什麼事情?”
顧安月從廚房拿了碗筷出來,就聽見了這話。
顧清秋一愣,連忙反應了過來,“沒什麼,我指的是你和阿哲的婚事,現在你哥哥結婚了,就差你的終身大事了!”
“不急。”
顧安月沒有正面迴應,她看着顧清秋,猶豫了會兒,還是打算飯後再找她談談。
“安月,你別忙活了,忙了一天也累了。”
魏夫人帶着相思和司守過來,心疼的讓安月趕緊坐下來歇息。
“好。”
不一會兒,魏父也回來了,魏家的晚餐很豐盛,再加上人多,熱熱鬧鬧的,氣氛很多。
一頓晚飯在溫馨中度過。
飯後,慕容延過來了,慕容集團這幾天和幾家公司聯合舉辦了一場花燈節,外面熱鬧的很,他特意過來邀請幾人出去賞燈逛逛,順便送些他精心釀製的桂花酒。
魏家夫妻很久沒有出去好好玩過了,正好慕容延上門邀請,魏父又是個愛酒如命的,也就答應了。
小相思玩心重,也想跟着出去賞花,還非要哥哥陪着自己一起去。
就這樣,魏家大大小小都出門了。
顧安月以身體不適爲由待在魏家,她在房間裏寫着曲譜,卻一直心神不寧,半天都沒有靈感,索性放棄了,上網搜索了一些資料。
不一會兒,門突然開了。
顧安月嚇了一跳,迅速的把正在瀏覽的網頁關閉。
“你沒出去?”
“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家。”
魏哲拿了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了進來。
顧安月喫着葡萄,時不時的和他聊天。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
魏哲看着她,終於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顧安月手一僵,隨後擡眸和他對視,“這話怎講?”
“直覺。”
男人淡淡道,忽然起身將房間的燈光調暗了,點燃了桌上的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