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水族遺族，通天教主的親傳弟子，雖說只剩殘魂，但依舊高貴好不？
要重入輪迴，做這人的女兒，實在太……
“小龜，不要任性。”
看出龜靈聖母的不甘，鰲祖發聲了。
語氣卻是前所未有地嚴厲。
“爺爺！”
龜靈聖母在做最後的努力。
“小龜，你這殘魂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難道你就想如此消散麼？
我水族，曾經天地第一族，就只剩你這棵苗子了。”
鰲祖表情有些黯然。
龜靈聖母默不作聲。
“呃，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徐默撓撓頭問道。
知道不是要娶龜靈，心裏先鬆了口氣。
但硬塞一個女兒給他，也很突然好不？
這都還沒問雲霄呢，萬一她想第一胎生個兒子呢？
“徐默小友，我先問你，三百年後，你的修爲，能去到哪個層次？”
“唔，準聖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自己可以通過香火功德來轉換修爲，徐默沉吟了片刻即開口答道。
“準聖！你口氣真不小！
要知道，我們幾位親傳弟子，也就大師兄和金靈師姐，還有云霄師妹曾邁入那個門檻。
而且，還是修行了不知多少個元會才實現的。
三百年，你能到太乙金仙五階就了不得了！”
龜靈聖母嗤之以鼻。
徐默笑笑不語。
沒必要和一個困了N久的魂魄一般見識。
“小龜！不要用過去的眼光，看待將來的事物！
徐默小友，可不是能用常理來揣度的。”
鰲祖開口又是一頓說教。
龜靈聖母只得哼聲不語。
“準聖，這已是超出我的預期了。
不過……”
鰲祖一開始的言語間，很是欣慰。
隨後，卻是話鋒一轉。
“直面聖人時，你可有把握？”
這下子，輪到徐默不吭聲了。
從穿越到現在，雖說徐默一直和天道作對，和西方二聖作對。
但是，他直面的對手，都是聖人以下。
他並未真正地和聖人交過手。
作爲這洪荒天地的基石，聖人可說就是這片天地的戰力天花板。
鴻鈞是頂上那層樓板，不算。
這股力量，自己有把握接下來嗎？
徐默捫心自問。
無法回答。
雖說，他有系統傍身，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法寶。
但這些手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形同虛設。
想到這，徐默這才悚然而驚。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反天，其實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讓雲霄擺脫天道的束縛。
至於其他的阻撓，都是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去應對。
想着船到橋頭自然直，並沒有具體規劃。
如今，被鰲祖這一當頭棒喝，才醒悟了。
若是聖人強行插手，直接對自己下手，他能否扛得住？
之前有道門兩位聖人替自己遮掩，有通天教主給自己支持，讓他可以平穩渡過西方二聖的殺劫。
但是，接下來的反天之計，可是直接觸碰到了當今天道的痛處，鴻鈞必定會下死手的。
那時候，作爲頭號馬仔的西方二聖，就不會那麼斯文了。
“呵呵。”
鰲祖似乎看出徐默的窘迫，說了一句石破天驚之語。
徐默當即目瞪口呆。
一旁的羅睺魂魄卻是悠悠地飄了出來，不屑地說道：
“老烏龜又在顯擺了。
要不是老子沒有族人，這話俺也說得。”
徐默有些僵硬地扭了扭頭。
怎麼在他們口中，成聖就跟玩似的？
“很驚訝是麼？”眼看徐默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鰲祖心情大好，開口道，“聖人，在鴻鈞來之前，並非遙不可及的東西。
只是鴻鈞通過鴻蒙紫氣，將成聖的契機鎖死了，成聖與否，全憑其一人之意！
而我，則有不需鴻蒙紫氣即可成聖之法！”
接着，鰲祖卻是停了下來，只是看着徐默。
眼看鰲祖在關鍵時候賣關子了，徐默也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辦法？”
“小友你得先答應我的請求。”
“這……”
憑空多了個女兒，還是這種大能轉生，徐默也是有點頭疼。
而且，這個過程也有點棘手啊。
自己雖說可通過改進版繾夢鈴和雲霄親暱，但終歸不是真身降臨，這該怎麼懷上嘛。
似乎看出徐默的顧慮，鰲祖笑道：
“具體的執行方式小友不須擔心，總之必然是你親生骨肉。”
“哦，這樣是嘛……”
徐默只得尷尬地笑着迴應。
“我先問問雲霄吧……”
這等大事，徐默覺得自己一個人做不了主。
繾夢鈴響，雲霄那絕美的姿容在識海里悄然顯現。
“夫君。”
她甜甜一笑，滿是溫柔眷戀。
“咳，雲兒啊，有個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徐默有些不自然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雲霄羞了個大紅臉。
“這些事……這些事……你決定就行，問我幹嘛……”
仙子轉身垂首，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頰，細若蚊吶地說道。
“哦，事關重大，那我就答應了哦，如果哪天雲兒你肚子突然大了，可不要慌啊！”
徐默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還說！討厭！”
雲霄跺了跺腳，馬上就把意識連接斷開了。
徐默撓撓頭，有點摸不透雲霄的意思。
算了，反正不反對就是。
爲了反天大計，這個便宜老爹，當了！
“好！我答應了！”
徐默對鰲祖鄭重地說道。
鰲祖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在鴻鈞掌控天地前，成聖的路徑是集結生靈意念。
所以女媧那小丫頭造化了人族，憑藉人族對其的感恩意念，就足以將其推到聖人的地位。
而我水族，這千萬年來雖然飽經屠戮，但族人的念識卻是薪火相傳，代代留存。
如今，正鎖在小龜的殘魂深處！
只有與之結爲血親，方能將這念識釋放開來。
它並不完整，無法讓你立地成聖，但卻可以破開天地間的枷鎖！
如你有踏入準聖的法門，就可更上一層樓，登臨成聖！”
徐默聞言恍然。
原來，龜靈聖母潛藏的祕密竟是打破天地間對成聖的枷鎖！
難怪蚊道人會死死扣着這殘魂不放。
如今，這機會落到了自己頭上。
命運的安排，真是玄妙啊。
想到這，徐默走到龜靈聖母殘魂前，輕嘆一聲，開口道：
“乖！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