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便有些不確定的向敖荒問道:
“你是說,那塊刻在雷擊木上的平安符?”
“正是此物!”敖荒也長出了一口氣,“我想,若是有此物在大陣之中的話,想必事情也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糟糕。”
“你這麼一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敖川也點了點頭。
雖然天劫對下界所有修士來說,都談之色變,唯恐避之不及,但若真要說下界能有何人不將其放在眼裏,那位自己曾經有幸拜見過一次的蘇前輩,肯定是其中一位!
“據說,蘇前輩店中那隻九尾狐,就是當時從天劫下救出來的?”敖川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希望。
“回老祖的話,當時小靈給我傳回過信息,那九尾狐的的確確是蘇前輩從天劫之下就回來的,而且還不僅僅如此!”回憶起當初自己看到的那道傳訊,敖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嗯?還有什麼?”敖川不由自主的問道。
在大概知道敖廣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之後,敖川臉上的焦急之色也少了許多,反而是對敖荒口中沒說完的事情來了興趣。
能夠在天劫之下來去自如已經驚爲天人了,還不僅僅如此?
再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敖川生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這時,敖荒湊到了敖川的耳邊,似乎是有些擔心被人聽到,左右掃視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修士在附近之後,才傳音道:“老祖,根據小靈傳回來的消息,當時那位蘇前輩,在抱怨了幾句之後,那天劫就莫名的停了。”
“什麼?”
震驚的敖川甚至忘了自己正處於天劫範圍的周圍,不遠處敖廣他們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忍不住驚呼出聲。
“咳咳咳,是真的,按照小靈當時描述來看,那位蘇前輩應該是站在天劫不遠處,抱怨了幾聲雷聲爲何如此吵鬧之後,那天劫就很突兀的停了,直到高人救了那隻九尾狐離開。”
儘管並沒有親眼見到那恐怖的一幕,但每次想起小靈對當時情況的描述,敖荒都忍不住內心的無限崇拜。
該是何等修爲的神人,才能那樣輕描淡寫的呵退天劫?
甚至都沒有動用自身的法力,只是抱怨了幾句,天道就乖乖的停掉了天劫!
“而且,據說那塊雷擊木,就是在那次天劫之下取出來的。”敖荒又補充了一句。
作爲東海龍宮的代表,雖然敖小靈每日的主要工作是打掃衛生、端茶遞水,但她依舊會仔細的將蘇乞年的每一件看似怪異的舉動記錄下來,並從中分析出很多東西來,並挑揀比較重要的傳遞迴東海,讓自己的父王知曉。
當然,就算蘇乞年知道,也不會多說什麼,反而會沾沾自喜竟然有妹子如此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
至於那些看似怪異的舉動,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生活上的麻煩。
權當有個人替自己寫日記了。
然而,就在二人交談這幾句的空閒,遠處天空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道道粗壯如龍一般的天雷在雲層之中翻滾,似乎按耐不住其中的滔天殺意!
敖荒有些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那黑壓壓的雲層,咽喉之間忍不住吞嚥了一口自己的口水,艱難的說到:“應該,不會吧?”
只是短短几句話的功夫,這天劫的威力已經增強到了他這個地仙境都不敢靠近的程度!
若是之前的他,還能冒着膽子打打包票,安慰安慰老祖的情緒。
現在這個情況,誰敢保證啊?
“要是蘇前輩在此的話,必然是能保證敖廣老祖和敖蠻他們的生命安全的。”敖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們破壞了蘇前輩的修煉,下場勢必會比經歷這一番雷劫來的更慘。”敖廣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如果能有蘇前輩的分身在這裏,想必也能起到極大的作用吧。”
看着遠處的天劫,敖荒感慨一聲,不由得默默在心中爲自己那位好兄弟祈禱,希望他能夠逃過這一劫。
敖川也應和的點了點頭。
此等雷劫,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下界修士可以抵擋的存在,只能期待來自上界的敖廣是否有什麼後手,能在天劫下保住性命……
大陣之中。
敖廣神情凝重的看着天空黑色的劫雲,額頭也微微有些細汗冒出。
“WDNMD,下界的天道這是抽風了嗎,憋了這麼久要給我來一發大的?記載中最強的九九天劫也沒有這陣仗啊!”
當年飛昇之後,他在上界的時候也見有修士渡劫,威力遠超下界,就以爲下界的天劫不過如此,但如今看來,還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那可是仙界的天劫啊!
就算那些上界的“本地人”都要費盡心思,找各種仙器寶物來幫助自己渡劫都不一定能成功的天劫,威力比下界大點不正常嗎?
下界哪有上界那麼多的寶物和仙器!
可這特麼眼前看到的天劫又是什麼鬼,這是把下界幾千年繼續的天雷之力一次性的想要全部傾瀉在自己的身上嗎?
敖廣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天要亡我龍族!”的想法。
若僅僅是他自己,只是一道分魂罷了,死就死了大不了在上界養個幾百年傷,可那倆後輩那可是鐵定要去重新投胎了。
不過本來吧,投胎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下輩子換個好人家啥的,關鍵在於,敖蠻死了,下界龍族一統的事情鐵定要黃。
這事兒一黃,惹得那位高人不喜,龍族不徹底完了?
此時此刻,敖廣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像現在這麼重過!
想到這裏,敖廣不由得朝天伸出了右手,惡狠狠的罵道:“賊老天,你這是在逼我!”
不遠處,敖蠻和敖鈺父女則是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震驚的看着龍族這位老祖朝着雷劫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