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日清晨,蘇乞年照樣起了一個大早。
其實真要算起來,他根本沒有睡了多久,畢竟前一天晚上忙完的時候,就已經是深夜了。
但自從開始修煉以後,蘇乞年覺得自己的精神頭比以前好了很多。
就算是偶爾有事一整夜都不睡覺,第二天也不會感覺太累,更不會有前世從網吧通宵出來後的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要是那些網癮少年學會修仙,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坐在電腦前?”
蘇乞年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着,緩解了一番自己由於剛剛起牀而產生的思維遲鈍。
畢竟,做了這麼多年普通人了,就算不會累,剛睡起來還是會有些遲鈍,這也在他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後,蘇乞年便翻身下了牀,開始洗漱收拾自己。
“也不知道昨晚救下的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給雜貨店帶來什麼危險。”一邊清理着自己,蘇乞年一邊思考着做完沒有思考完的事情。
昨天因爲事發突然,他只是簡單的因爲想學一手那道法術,再加上上天有好生之德,眼睜睜的看着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這麼去世實在是於心不忍,這才貿然決定將那位姑娘擡回了店裏。
經過一夜的平靜之後,蘇乞年激動的心也終於是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更重要的問題。
很明顯,一個修士竟然會落到這幅田地,不是被仇家追殺,那就是被仇家追殺了。
熟讀各類修仙小說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行爲具有多大的風險。
萬一那姑娘的仇家順着氣息什麼的找到這裏,恐怕整個雜貨店都會狐犬不留!
一想到這裏,蘇乞年就有些想“梆梆”給自己兩拳。
實在是太魯莽了,以當時的情況,明明只要給那個姑娘一些藥物,然後給她找個地方讓她自己待着不就得了!
這一擡回店裏,不就徹底坐實了自己和她的關係?
若單單是自己還好,店裏面還有小靈大黑他們,萬一因爲自己的原因,被滅了口……
想到這裏,蘇乞年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沒幾分鐘就收拾完畢,走出了臥室。
剛一出門,擡頭,蘇乞年瞬間愣在了原地。
清晨的陽光正好,一大片金色撒在雜貨店之中,大黑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甚至連全身烏黑的毛髮都泛着金色的光芒,看起來是那麼的祥和安寧。
兩隻狐狸全都懶洋洋的趴在薰兒做的小窩之中,似乎也在享受着這寧靜的時光。
如果不是那似乎瀰漫在空氣之中的陣陣寒氣,恐怕蘇乞年真的要以爲,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幻覺罷了。
敖小靈和任雪二女,一個手上拿着掃帚,一個手上拿着拖把,分別站在桌子的兩旁,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甚至連蘇乞年走出臥室都沒有看到。
蘇乞年似乎能從這兩個妹子的眼神之中,看到刀光劍影、金戈鐵馬、劍拔弩張!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依然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蘇乞年,終究還是決定開口,試圖緩解一下這緊張的氣氛。
聽到蘇乞年的聲音,兩女瞬間上演了一番教科書式的變臉,同時臉上露出了傾國傾城一般的笑容!
那一瞬間,蘇乞年甚至覺得整個雜貨店之中的氣氛,彷彿回到了春天一般!
“早,蘇大哥!”
“早,蘇先生。”
敖小靈和任雪同時向蘇乞年問好,清脆悅耳的兩道聲音瞬間治癒了蘇乞年由於擔心而產生的意思煩躁。
“哈哈哈,大早上的,你們兩這是在做什麼呢?”蘇乞年哈哈一笑,問道。
“回蘇大哥的話,我們在打掃雜貨店。”敖小靈滿臉希冀的看着蘇乞年回答道。
“對對對,早上起來,我們看到雜貨店有些髒了,就打掃打掃。”任雪也附和道,同時雙目放光的看向了蘇乞年。
“額……”
剛剛還想說些什麼的蘇乞年,瞬間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整懵了。
就算是加上前世已經活了三十餘年,心理年齡勉強算是一個大叔的蘇乞年,依舊想不通爲什麼女人可以變臉變得這麼流暢!
一切是那麼的絲滑,絲毫沒有滯澀感。
恐怕就是前世的戲劇變臉,也沒有他們這麼快的速度吧?
“咳咳,那啥,你們忙,你們忙,我帶大黑出去溜溜彎兒,大黑憋了一晚上了,肯定着急方便。”一時間有些頂不住這熾熱目光的蘇乞年,趕忙將大黑連狗帶繩子拉了出來,頂在了自己的前面吸引火力。
原本趴在門口曬着傾城的陽光,兩耳不聞屋內事的大黑頓時幽怨的看向了自己的主人,心中欲哭無淚。
這難道就是命嗎,我老黑都到哪都躲不了這種事兒?
好賴我也修煉了這麼多年了,真就拿我當普通人家養的那種傻狗了?
下輩子,做只貓,做只狐狸,不做狗!
滿臉悲憤的大黑被蘇乞年單手抓着後脖頸上的毛髮,在敖小靈和任雪滿臉呆滯的目光注視之下,一路拖着出了雜貨店的大門……
“呼――嚇死我了,這女人都這麼可怕的嗎?”直到拐過一條街,看不到雜貨店的大門以後,蘇乞年才鬆開了大黑脖子後面的毛髮,心有餘悸的感慨道。
“主,主人,我還方便嗎?”大黑有些幽怨的看着蘇乞年,低聲問道。
“方便個屁,你方便什麼?這可是在大街上,別給我丟人了行不行!”蘇乞年大驚失色,壓低聲音訓斥道。
“可,不是您說我要出來方便的嗎?”大黑弱弱的問道。
“藉口,那都是藉口,你跟我擱這裝什麼呢?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蘇乞年頓時有些氣急。
這傢伙,有時候真恨不得好好收拾它一頓,太欠兒了!
思來想去的蘇乞年終於找好了角度,一腳踹在了大黑的屁股上,頓時心情舒暢了幾分,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開口說道:
“走,邊走邊說,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
大黑耷拉着腦袋,罕見的沒有跟蘇乞年抱怨,眼底似乎還在閃爍着一些莫名的意味。
一人一狗,就這樣在清晨的安南鎮大街上,看似隨意的晃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