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大黑就來到了那道一望無際的封印之前。
大致檢查了一遍之後,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自言自語道:
“唉,果然,隨手弄的東西就是不靠譜啊,才這麼幾年就不行了。”
若是有其他修士在此地的話,聽到這番話,恐怕會當場嚇得再沒有修煉的慾望。
如此大陣,整整橫貫了兩界,更是憑大陣之力強行將兩界隔絕這麼多年,竟然只是隨手佈置的!
那佈陣之人又該何等強大?
恐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
“不過,這小丫頭還是學了不少主人佈陣的本事的,這一番修補,應該還能堅持挺長時間的。”
滿意的點了點頭,大黑便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轉頭急速飛向了安南鎮。
沒辦法,它已經有了感應,若是還不回去的話,恐怕今晚雜貨店就要喫狗肉火鍋了!
更何況它又不會佈陣,待在這也沒什麼用,只能趕緊先以保住自己的狗命爲主。
大黑的飛行速度極快,幾乎在空中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便已經跨越了成千上萬裏的距離。
若不是直接撕裂空間前行有可能會被主人責罵的話,恐怕它早就回去了,也不用像現在這般慢慢飛。
只是片刻,大黑便出現在了安南鎮的大街上,走到了乞年雜貨店的門前。
看着黑漆漆的門洞,大黑突然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可怕的存在在門後盯着自己一般。
就在這時,蘇乞年的聲音突然在它耳邊響起。
“看什麼看,還不進來?”
“汪!”
大黑有些不情不願的邁着步子走進了雜貨店,擡頭便看到了蘇乞年似笑非笑的表情。
“汪,主人……”
蘇乞年站起身來,幾步走到大黑身前,一把揪住了它的耳朵,湊到大黑耳邊說道:“你這個傢伙,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偷偷溜了,翅膀硬了昂?”
“主人,您聽我解釋。”
“我不聽!”
“我就出去方便了一下,總不能在店裏邊方便吧?”
“小靈,今晚咱們喫狗肉火鍋吧?”蘇乞年轉頭喊道。
敖小靈頓時一懵,連忙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裝作聽不到的樣子。
開玩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兩邊她誰都惹不起,只能裝鴕鳥。
“主人,狗肉不好喫。”大黑咧着大嘴,有些尷尬的說道。
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回來晚了。
它有些後悔自己又繞了一圈去查看封印的狀態了,否則也不用經歷這樣的尷尬。
“誰說的,天上龍肉地上狗肉,狗肉香的很。”蘇乞年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傢伙,竟然敢把自己拋下一個人開溜,虧得自己還每天早上帶它出去遛彎兒,滿腔熱血都餵了狗!
不對,它就是狗!
想到這裏,蘇乞年心中的氣憤更甚,手上加大了一絲力度。
而聽到蘇乞年這句話的任雪,則是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疼疼疼,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黑見狀,連忙將自己認錯的態度演得更加逼真了一些,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滾。
蘇乞年頓時無語,連忙站起身來,遠離了它幾步。
“你這傢伙,今天不對勁,咋這麼埋汰呢!”蘇乞年若有所思的說道。
大黑的心中頓時一驚,顧不得其他,連忙起身坐正,一副乖巧無比的模樣。
這要是那個小丫頭的計劃被它給一不小心暴露了,以後就真的再也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那小丫頭可腹黑的很!
蘇乞年來回走了兩圈,伸手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篤定的說道:“老實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出去鬼混,想借此機會掩蓋掉身上的氣味?”
“啊?”
“啊!”
“額?”
敖小靈和任雪一聲驚呼,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大黑。
大黑滿臉懵逼,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突然背上這樣一口大鍋。
這口鍋,又大又結實,一時間差點把它給砸懵了。
半晌之後,大黑纔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主人你知道的,我……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聽到這句話,敖小靈和任雪二女再一次陷入了一臉懵的狀態之中。
“我靠,不是吧?難道你取向有問題?”蘇乞年瞬間驚呆,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驚訝的說道。
“……”大黑的眼底寫滿了幽怨。
就在這時,不遠處蘇乞年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睡的那張單人牀上,傳來了一道嘶啞的聲音:“蘇前輩,大黑,你們這是?”
蘇乞年和大黑同時轉頭吼道:“閉嘴!”
剛剛清醒過來的李天陽瞬間又躺了回去,陷入了昏迷之中,至於爲什麼……那就得問李天陽自己去了。
至於李天陽二次昏迷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條狗!”
“更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個人!”
“主人,您就別學我說話了,求求了!”
“大黑,老老實實承認吧,就是你,否則你是彎的這件事兒,最遲今晚就會傳遍安南鎮大大小小所有人家裏面養的小母狗。”
“……”大黑不爲所動,堅持不爲“邪惡勢力”所屈服。
“蘇大哥,要不,咱們先救人?”敖小靈有些緊張的聲音,頓時打破了蘇乞年和大黑之間的僵持。
“對對對,先救人。”蘇乞年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向着李天陽身邊走去,走之前還不忘說了句:“隨意亂跑不申請,罰你晚飯減半!”
大黑看似平淡的表情下面,早已心痛到無法呼吸!
要不是爲了保住那丫頭的祕密,自己也不至於落到此等境地!
那可是一頓晚飯啊!
小丫頭你來了要是還不能幫我分擔點壓力,可對不起黑哥爲你付出的這半頓晚飯!
正當大黑無比心痛之時,蘇乞年已經來到了李天陽身邊,給他把起了脈。
片刻之後,蘇乞年才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沒事,這傢伙就是被剛醒被嚇了一跳,一時氣血鬱結又暈過去了,待會兒就醒了。”
話沒說完,躺在牀上的李天陽已經微微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