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紫色祭祀服的祭司這樣問鄭真寶與萬里,鄭真寶與萬里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聽出了祭司的言下之意,知道自己進入狼窩的兩人轉身就要逃,但是大門被關着,四面八方都是牆壁,就像個鐵牢一樣將他們牢牢的困在其中,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就連唯一肉眼可見的通道,
都是在禱告臺的後面。
一時間,兩人均有些絕望,他們又轉過頭看向祭司,就對上祭司含笑的眼眸。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
而他們,是退無可退的螻蟻。
萬里與鄭真寶的心瞬間重重的沉了下去。
下一刻,祭司再次開口:“你們願意爲神,奉獻出你們的一切嗎?”
又是這個問題。
既然不能逃避危險,那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萬里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我們說不能呢?”
鄭真寶害怕的抓着萬里的袖口,露出一雙充滿惶恐的眼睛。
“不能。”祭司臉上的笑容不變:“不能也沒關係,偉大的神靈是不會怪罪你們的。”
“但神靈的尊嚴不容侵犯,你們拒絕了神靈的招攬,需要受到一定的處罰。”
祭司這樣說着,旋即手指輕輕在禱告臺上摁了一下,禱告臺頓時落下,一個大型十字架緩緩的從禱告臺的位置升起,十字架是暗紅色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陰森。
“其實處罰非常簡單。”
“就是你們中一人被綁在十字架上,接受小鎮居民的唾棄。”
“畢竟,整個小鎮的人,都信奉着神明。”
祭司微微一笑:“所以,你們商議一下,究竟由誰,來接受這個懲罰?”
只有一個人接受懲罰。
祭司這一番話很明顯就是想讓萬里與鄭真寶兩人自相殘殺。
兩人也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渾身一僵,鄭真寶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張了張嘴,有些無措的看向萬里,也無意識的鬆開了萬里的袖口。
萬里也緩緩的看向了鄭真寶。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鄭真寶,
必須是那個接受懲罰的人。
……
喧鬧的夜裏,
如同百鬼夜行,
無數打扮成殭屍吸血鬼的人在街上走來走去,南瓜燈隨着風搖擺不定,燈光也隨之搖擺不定,大街上便跟着忽明忽暗起來。
突然聽得宕的一聲,
教堂的大門被打開,
周圍角色扮演的吸血鬼殭屍們紛紛看過去,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個巨型的十字架,十字架下方是一塊木板,木板下方是兩個滾輪。
十字架上面綁着的是一名男青年,青年穿着薄薄的單衣,雙手雙腿都被分開,他的嘴被膠帶封住,只露出一雙充滿悔意與恨意的雙眼。
十字架前面,是兩個白衣服的祭司,他們臉上帶着悲憫天人的笑容,手中還拿着一本薄薄的書籍,對上其他人的眼神,他們開口說話了:“他的名字叫做萬里,因爲不敬神明將受到被萬人唾棄的懲罰,大家可以盡情的幫助神出氣,神會保佑大家。”
周圍頓時躁動起來。
神在這些COS各種角色的人的心中,是最最不容侵犯的存在,如今萬里竟然不敬仰神,就算祭司不說神會保佑大家,這些人也都會用最惡毒的話語去攻擊萬里。
“你竟然冒犯了神靈?”
“你真是個畜生。”
“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着說着,有人竟然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着萬里砸去,而這一砸,像是引發了什麼開關一般,衆人紛紛開始撿地上的石頭砸向萬里,萬里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沒多會兒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等到砸的差不多的時候,爲首的祭司便出來制止,說萬里要在整個小鎮上游街,現在還不能死,衆人這才停下來。
後面的祭司推動着十字架往前,其他人也跟在後面,見一個人說一次,說萬里不尊敬神明,而每一次,都會有人對萬里動手,還沒走到一條街,萬里就已經氣若游絲,鮮血糊了他滿臉,他原本的膚色都被鮮血所替代。
就這樣,祭司還嫌不夠,他們給萬里喝下了教堂的聖水,保證萬里不死的同時,還能讓他深刻的體會到被打砸的痛苦。
一條又一條街走過去,萬里身後也跟了更多的人,而在人羣中,一個穿着幽靈服的男人看見悽慘的萬里,脣角緩緩的勾了起來。
若萬里也能看見他的話,
就會知道,
穿着幽靈服的男人,正是之前被小孩兒戳破眼睛的周正。
……
小孩兒前腳才說讓她不要去教堂,後腳教堂的工作人員就找上了門,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其中有鬼,白幼幼不僅不是傻子,相反她還聰明的很,於是,她熱情的將教堂的工作人員請進了家門,來了個甕中捉鱉,將工作人員打了一頓後綁起來,然後詢問他爲什麼要邀請她去教堂。
工作人員一口咬定只是想邀請她去聽一聽教堂的聖經,並告訴她今晚是萬聖節,待在家裏很危險,甚至怒斥她不識好人心,這種鬼話白幼幼當然是不會相信的,她也懶得再費心思,而是拿出了鯊魚的眼淚吃了下去。
鯊魚的眼淚是她在神廟裏得到的,
喫下去以後就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聲。
當時在神廟的時候她不敢用,但現在已經離開神廟、甚至說已經離開那個關卡了,那她自然就可以吃了。
喫下了鯊魚的眼淚以後,白幼幼再一次出言詢問:“你找我去教堂究竟是爲什麼?該不會是想殺掉我吧。”
“你實在是太不可理喻。”
【去了教堂就能實現永生,這個愚蠢的人類,居然把我綁起來,可惡,就讓她成爲最弱小的那一類永生人吧。】
工作人員這樣說,但心裏所想跟嘴上所說卻完全不同,白幼幼也因爲他心裏所想而驚詫不已,但也僅僅是詫異而已。
畢竟經過了這麼多的世界,她什麼奇葩的事情都遇見了,還有複製人輪迴度呢,所以永生人比起輪迴與複製人來說,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永生人聽起來更像是某些狂熱的、沒有理智的科學家做的一些實驗。
所以,這個任務最大的危險會是來自於實驗嗎?
白幼幼很快回過神來,她抿了抿脣,故意問了這麼一句:“教授他人還好嗎?”
工作人員:……
【教授?什麼教授?這愚蠢的人類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工作人員並沒有回答白幼幼的話,但他心裏已經給出了白幼幼想要的答案,白幼幼頓時就否定了實驗的可能。
畢竟,就算這個小鎮對於科學家與外界的稱呼不同,
那在聽她問候教授的時候,正常人就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不應該問候她腦子是否有問題。
所以,
永生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白幼幼眉頭淺淺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