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接着講道:“還有,我那個弟弟在家裏毫無地位可言,經常受他媳婦的侮辱,這麼說吧,要是讓她知道月瑤住在我這兒,她是一定會找上門來的,只要鬧上幾次,我的的玉器鋪恐怕都要歇業,這....”
李非打斷道:“行了,你不必再說了。”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說蘇墨的弟媳惹不起,躲也沒法躲。
潑婦可怕,蘇墨的弟媳可是比潑婦還要厲害一些啊,那應該叫做悍婦。
他曾聽說過,有一個悍婦結過11次婚,其中一位丈夫被她氣得服毒自殺,那個悍婦嫁到燕京後,長期毆打現任丈夫,後來一位鄰居與她發生衝突,被她用鐵鍬擊頭而死。
李非看向蘇月瑤,輕聲說道:“老蘇說了那麼多,你都是一言不發,現在我想問問你的想法,你是否願意到泡菜廠做工呢?”
蘇月瑤僵坐在原地,緊閉着嘴巴,卻是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蘇墨見侄女不開竅,不由急切起來,不停的對着她使眼色,結果蘇月瑤還是坐在那裏,不肯開口。
蘇墨拱手說道:“老弟呀,月瑤她實在張不開這個口,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願意的。”
李非大笑,說道:“好吧,看來這個忙我是非幫不可了,這樣吧,我先領着她到工廠看看,親自體驗一番,老蘇你也一起來,萬一她不喜歡,到時候你再領他走不遲啊。”
蘇墨搖頭說道:“唉,她也就只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所以我就不去了。”
他這是用心良苦,知道蘇月瑤離不開自己,這孩子心思重,自卑之心深種自身。
若自己跟着一起去了,蘇月瑤一定會不願意留在泡菜廠,還是會跟着他回去。
所以必須要斷了蘇月瑤的後路,讓她自己去適應泡菜廠的生活,
李非心中瞭然,笑道:“我明白了,老蘇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蘇墨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笑容留在臉上,只是眉宇間的不捨之情怎麼都掩飾不住。
“老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等李非開口說話,蘇墨便起身離開。
蘇月瑤見他要走,連忙也跟着站了起來,張開喊道:“叔叔......”
蘇墨沒有回頭,淚水已經快要憋不住了。
李非拉住了她,輕聲道:“老蘇也是沒有辦法啊,跟我來吧。”
蘇月瑤低着頭,又不發一言了。
李非領着蘇月瑤趕到泡菜廠,找到瑟琳娜,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說了,讓她將蘇月瑤安排妥當。
李非說道:“她有些自卑,不愛說話,你沒事兒的時候多照看一些,可別讓人把她給欺負了。”
瑟琳娜看着躲在李非身後的蘇月瑤,不由說道:“要不然,也讓她在我身邊做個祕書得了,小姑娘家在車間裏幹活,多不體面呀。”
李非靠近過來,在她耳邊說道:“還是別了,你還是讓她多和人接觸接觸吧,反正不管怎樣,不要委屈了她,也不要特殊照顧,別人喫什麼,她一樣喫什麼。”
“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放心吧。”瑟琳娜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要到車間轉轉?”
李非搖頭說道:“不了,我還有事兒,就不看了。”
李非走後,瑟琳娜笑眯眯的對着蘇月瑤招了招手,說道:“小姑娘,你願意到我的工廠幹活嗎?”
蘇月瑤畏懼的看着瑟琳娜,判斷她和自己的後媽不是一個類型,然後才點了點頭。
瑟琳娜笑着說道:“哈哈,你還真是挺不愛說話呀,跟我來吧,到車間裏我讓人教你怎麼做泡菜。”
蘇月瑤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李非離開泡菜廠後,就踩着飛劍又馬上趕到了樓斯年的家。
到了那裏,才發現這裏早已經換了新的住戶,樓斯年已經不住在這個房子了。
李非看着新房的主人,問道:“之前住在這裏的人是叫樓斯年嗎!”
房子主人罵道:“神經病!”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吃了個閉門羹,李非又敲開了鄰居的門。
妞妞將他請了進去,用古怪的語氣說道:“你專門找到了這裏,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李非有些無語,這小丫頭的想法也太跳脫,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李非說道:“小丫頭,可別胡說,你奶奶的病還好嗎?”
妞妞生氣的說道:“我奶奶去世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要是不會聊天我就趕人了啊。”
“好好,算我錯了。”李非說道,“我來這兒呢,就是想問問你,昨天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樓斯年以前可是住在你對門啊。”
妞妞說道:“什麼樓斯年,我真不認識。”
李非說道:“你以前可跟我說過非樓斯年不嫁的話,還唸了一首詩吶,我的記性還算不錯,背兩句你聽聽看,斯年是我心中的風月,是青春的韶華,自從不見面,我心裏就一直惦記他。”
“呃.....這真是我念的嗎?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妞妞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眉頭不展,努力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不會是故意念了這麼一首詩,想要來忽悠我吧。”妞妞實在是想不起來,便說道,“一定是你精神有問題,自己想象出來的吧。”
李非提醒道:“那你記不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啊?”
妞妞說道:“記得啊,你是想請我們家幫你燉雞。”
李非接着問道:“那你再回憶一下,那天咱們都說了什麼。”
妞妞聞言,仔細的回想一番,最後了搖頭,那段記憶似乎變得模糊不清了,她只記得見過李非,但是具體說過的話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的頭好痛,樓斯年他到底是誰呀!”
李非見她這個模樣,便擺手說道:“好了,想不起來就不必再想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好人,我就先走了。”
妞妞還是滿臉的疑惑之色,沒有挽留,嘴裏還不停唸叨着樓斯年的名字。
“不用送了啊!”
其實妞妞根本沒有起來送他的意思,李非只是想分散小姑娘的注意力,別因爲自己來訪讓她心裏鬱悶。
樓斯年這個人越發的古怪了,竟然毫無聲息的就從一個人的記憶裏抹去了,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