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段如海覺得以後自己在同僚面前再也沒辦法擡起頭做人了。
等到師爺統計完畢,回到堂內向馬震稟報,告狀的人數太多,林林總總能給段成虎定下一十七條罪狀,僅憑這些罪名就是殺段成虎10次也不嫌多。
李非平靜的說道:“知府大人,這段成虎犯下如此多的罪名,該當何罪?”
馬震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瞥了一眼身旁一臉鐵青的段如海,隨即輕聲道:“該當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李非笑着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你們把段成虎的屍體擡過來吧。”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段如海心裏的怒火已經到了頂點,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當然是讓他開口說話呀,你以爲我想幹什麼?”
“你……”
段如海氣得說不出話,他以爲李非是要逼着馬震對自己的兒子實行千刀萬剮之刑。
其實不光他是這麼想的,周圍很多人也有同樣的想法,他們都認爲死人不可能說話,李非這麼做純粹就是爲了噁心一下段如海而已。
到目前爲止,整個堂審的節奏全部李非被帶偏了,大小官員都被李非一個人牽着鼻子走,這在德州城可是頭一次。
杜衛冷嘲熱諷的說道:“段大人啊,你何必這麼激動呢,讓你兒子開口說話早日找到兇手,這不是大家共同的願望嗎?”
“你這個混蛋,老子打死你。”
話音剛落,他便衝了上去,還沒等杜衛反應過來,他上前一擡手就一拳,這一下正好打在杜衛的面門上。
杜衛是個文官不經打,鼻子也脆,一拳下去鼻子便被打破了,他低着頭想要捂住鼻子,段如海得勢不饒人,一腳將其踹倒。
“啊!啊……你這個畜生,今天最好是將我打死,否則我一定到朝廷告你!”
杜衛倒在地上發出慘叫,嘴裏面的話卻依舊強勢。
馬震連忙說道:“快來人,將段大人拉開呀。”
衙役們這才如夢初醒,衝上去拉住了段如海的胳膊,將他死死往後拽,段如海幾乎失去理智,力氣大的驚人,最後一腳踹在了杜衛的腦門上,他發出一聲慘叫便暈了過去。
將段如海拉開後,另有幾名衙役趕快將杜衛送了出去,馬震爲了防止事態繼續失控,便命人將段如海綁了起來,好讓他冷靜冷靜。
李非則在一旁看着好戲,不忘提醒道:“知府大人,還是趕緊將段成虎的屍體帶上來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對他下的毒手。”
馬震此時已經沒了主意,外面的百姓還又不停的起鬨,他只好同意李非的建議,將段成虎的屍體擡到了堂上。
他的母親也跟着走了進來,見到丈夫被綁,不由大怒道:“你們這些天殺的,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綁我的丈夫。”
李非提醒道:“段夫人,你的丈夫現在很不冷靜,不控制好他接下來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還有,如果你想聽自己兒子說話,最好給我安靜一些。”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婦道人家,現在心裏一丁點主意都沒有,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非身上,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死人說話。
段如海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也不讓人給他鬆綁,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兩個衙役手扶着段成虎的屍體坐了起來,李非微微一笑,隨後開始運轉聖心訣,一手搭在了段成虎的後背上,隨着真氣不斷消耗,大家都看到段成虎的臉色竟然開始有了血色。
要知道血液停止流動後,人的臉就會變得十分蒼白,然後慢慢變得僵硬,臉色發生轉變,也就是說明此人還有救。
不過相比於其他人臉上的震驚之色,李非表面依舊平靜,心裏卻暗暗着急起來。
這一番操作只是讓段成虎的血液有了活性,想要真正令其復活還遠遠不夠,估計還是他的聖心訣沒有修煉到家,所以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
只是海口已經誇了出去,若是自己沒有辦法令段成虎開口說話,那到時候丟人的可就是自己了,而且還會給其他人留下一個信口開河的壞印象。
正所謂夫妻同心,明月在外面感覺到了李非的處境難堪,便施展輕功來到了堂內,快步走到段成虎身後,和李非一起運功復活段成虎。
隨着明月的加入,兩人合力運功之下段成虎的臉色越來越紅潤,而且逐漸有了呼吸和心跳,李非見狀便撤回了手掌,分別拿出一枚還命丹,一枚養神丹送到了他的嘴裏。
兩顆丹藥入口即化,說實話用在這個人渣身上,李非還是比較心疼的,不過段成虎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很可能又會因爲虛弱而死。
李非說道:“月兒,你可以收功了,這傢伙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明月點了點頭,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又快速離開了大堂。
很快,段城虎口裏發出的咳嗽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段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又醒了過來,忍不住要撲上去哭訴。
李非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淡淡說道:“他的身體現在還十分的虛弱,你這麼做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段夫人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對着李非磕頭拜道:“多謝先生救了我的兒子,我們段家一定會報答你的。”
堂內的其他官員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段夫人,之前在李非的刻意引導下,馬震已經判了段成虎死罪,而且是最殘忍的那種死法。
你這娘們兒還向人家磕頭,真可謂是應了一句胸大無腦的至理名言呀。
段如海的一顆心徹底沉入到了谷底,心中不住的說道,該死的,你醒過來做什麼,逆子啊!
“我……這是怎麼了……我在哪呀!”
段成虎暈暈乎乎的站了起來,手忍不住摸向額頭,那裏依舊痛得要命。
李非淡淡說道:“公子你好好想想,之前你被人打了一個悶棍,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我的頭好痛!”段成虎摸着腦袋說道,“我之前伺候了許多乞丐,幾乎快要把我給累死了,於是我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