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身白色的中山裝,以及背後跟着的幾個小弟,逼格瞬間拉滿。
該說不說的,單憑這份氣質,就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
“老闆,救命啊老闆!”光哥見到來人,那已經腫成一條縫的眼中,甚至都能蹦出求生的精光,聲音更是急促,那架勢就好似受到欺負的小朋友,見到了自己親爸爸。
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顯然對這個手下不甚滿意,而後那戲謔的眼神就落到了張大彪的身上,“我數三個數,跪下,求饒,放了我的人。”
都說狂妄自大的人很有本事,但在張大彪看來,這人的狂妄應該是被慣出來的,或者是被錢喂出來的。
跪地求饒?
你算什麼東西?
張大彪嗤笑一聲,擡腿狠狠揣在了大光腿上,而後就見大光撲通一下跪在了衆人面前。
他一把按住大光的腦袋,用那同樣滿是戲謔的表情看向對方,“來,開始數!”
啊?
別管是看熱鬧的,還是領飼料的,全都看傻了。
他他他,他竟然讓人家數?
他知道那人是誰嗎?
東興橋最最最有實力的九叔啊!
東興九叔,別說東興橋,就是在市裏那也是能叫得上名號的老流氓,老社會。
這些年市場裏的商戶,哪個不得仰仗他的鼻息生存?
李永輝情不自禁的湊到了張大彪旁邊,沉聲道:“張先生,要我說,就算了吧?九叔此人來頭不小,我家之前的貨就是走了他的關係才能拿到。”
九叔的表情變化倒是豐富了不少,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卻成了紅紫。
這算什麼?
在東興橋打他東興老九的臉嗎?
張大彪就好似沒聽到一樣,挑釁的看着九叔。
他,鳳凰城大彪哥,喫軟不喫硬。
最最講理,也是最最得理不饒人。
退一萬步講,彪哥現在可是暗影成員。
奶奶的,跟他作對,那就是跟暗影作對。
誰特麼來了都不好使。
就這脾氣,咋的,數啊!
“不是數三個數嗎?來啊,數啊!曹!”張大彪囂張的樣子,着實欠抽,但這份霸氣又的確挺叫人熱血上頭的。
畢竟,九叔這些年,可沒少喝東興橋市場這幫商戶的血。
九叔聞言,肺管子都疼了。
出道多年,何時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把嘴給我閉上!”
九叔爆呵一聲,猛的擡手,擲地有聲,“一!”
“二!三!”張大彪就跟鬧着玩似的,直接幫他數到了頭。
不就是裝逼麼?不就是現眼嗎?
誰特麼不會?
都是老鴰誰也別嫌誰黑,當年張大彪也是這麼過來的,但他之所以敢囂張,那是因爲他不怕死,他敢真刀真槍的幹。
九叔算個什麼東西,在自己地盤上出行還帶那麼老些人,明擺着就是不自信。
這樣的人,給他臉,他是九叔。
不給他臉,狗屁不是!
用道上的話來說就是,沒本事還裝逼,活該被打臉。
九叔被他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腦瓜子響,肺管子疼。
“小子,好膽!”
“行了,閉嘴吧你,在我面前,狗屁不是。”說着,張大彪一提大光衣領,而後用力向前一丟。
九叔徹底傻掉了,站在原地,硬生生的被飛撲過來的大光撞了一跟頭,屁股直接着地。
小弟們這個時候也緩過神來,忙的就將九叔攙扶起來,甚至還有小弟撿起文明杖遞還九叔手中。
只可惜,九叔他尾椎骨都快斷了,疼的難以忍受,哪還有剛纔那份拿捏死死的小氣勢?
不過九叔就是九叔,輸人不輸氣,當即擡起文明杖怒指張大彪,“小子,你攤上大……曹!”
話音未落,一整包幾十斤的飼料直接朝着他的臉上飛來。
喫一塹長一智,九叔幾乎想都沒想就要往旁邊躲,但他再次悲劇,兩邊都是小弟,跑?往哪兒跑?根本跑不掉啊!
他眼睜睜的看着一整包飼料拍了過來,眼前一黑直接載到了地上。
守在兩邊的小弟面面相窺,冷汗直流,確切的說,他們根本沒意識到是自己擋了九叔的路。
只是覺得張大彪此人太厲害,根本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九叔雖然勢力很大,東興橋這邊提九叔就沒不給面子的,勢力大不代表武功高,退一萬步講,武功高了也怕菜刀……
張大彪雖然沒有菜刀,但他有飼料啊,隨後拎起一包飼料,直接就撲了上去,一言不合狠狠砸下,頃刻間便是一陣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呸……一羣死魚爛蝦。”張大彪狠狠淬了一口唾沫,然後扛着飼料轉身走上了致富飼料銷售部門口的臺階,冷冷盯着地上那些嗚呼哀嚎的小混子們,“記住老子現在說的這句話!”
說着,他擡起手指了指頭上的牌子,“看到了沒,就是這塊牌子,以後誰要是再敢來鬧事,就絕對不是打一頓那麼簡單,我張大彪說到做到,下一次,直接要命!”
“滾!”
話音落,一羣小混子哪裏還敢停留,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擡着九叔跟大光便屁滾尿流的跑走了。
張大彪嘆了口氣,而後將飼料碼好,喊道:“咱們繼續,大家放心,致富飼料永遠爲客戶保駕護航!”
“來來來,咱們繼續登記,繼續發!”李永輝喊了幾聲,趕緊叫夥計把現場收拾好,就急急的把張大彪叫到了一邊。
“我說張先生,這裏是津南,水深着呢。聽我一句,趁着九叔那邊還沒反應過來,趕緊離開這裏!要是等他們反應過來,恐怕……”
張大彪擡手直接給他打斷,呵呵一笑,“我跑了,你呢?”
“我還能咋樣,還跟以前一樣唄,花錢買平安,他們找不到正主,想來也不會難爲我,張先生,我沒跟你開玩笑,那九叔真的很厲害!”
“厲害?有我厲害嗎?”張大彪不屑的輕笑起來,“老李啊,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記住,你現在是跟我張大彪一起合夥做買賣,不管走到哪兒,都給我把那腰桿子挺支棱嘍,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說着,張大彪用力一拍李永輝肩膀,“直起腰來!”
李永輝一臉苦澀,但這張先生確實不是一般人,九叔雖然厲害,但今天不也被張大彪打跑了嗎?
哎呀!
李永輝使勁一拍腦袋,再次從癔症中清醒過來。
張大彪固然厲害,打的九叔毫無招架之力,但九叔人多啊。
人家真要想禍害他,似乎根本不用親自出面。
就好似狗皮膏藥,粘上你,即便能揭下來,也得給你弄一身黑。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可看張大彪那一臉淡然自信的樣子,李永輝又着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勸。
罷了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