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刁民張大彪 >第714章 種地難大彪送財入村,黑白臉還不是爲那倆臭錢
    飯是好飯,喫飯的人也是好人。

    一頓飯下來,要說給人印象最深的便是沒有老闆架子的張大彪,以及沒有領導架子的袁冰妍。

    當那層神祕面紗退去,展現在叔侄二人面前的便是樸實無華的普通人生活。

    誠如有那麼一個故事,兩個農民相約下地,卻在那裏議論宮裏的老皇帝是不是在用金鋤頭,東宮娘娘是不是也愛烙大餅,西宮娘娘是不是也愛卷大蔥。

    可實際上呢,老皇帝沒有金鋤頭,東宮娘娘也喫餅,一切其實都跟普通人的生活一樣,只不過除了這些以外,他們看的更長遠,做的事也更多。

    當然,喫的也更精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大彪便和袁冰妍她們來到了披甲坡。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小村子,奈何,現在這社會,最不值錢的便是故事。

    披甲坡在金山鎮,絕對算是地理環境最好的,像是金門村這樣周圍全是山,牛家坨那樣不是山就是高崗地的村子,這邊放眼望去都是平原,而且緊鄰金河這條母親河,灌溉也很方便。

    按說這麼好的條件他得富裕啊!

    嘿嘿,還真就沒富裕起來,因爲現在種地根本不賺錢。

    他們這邊的情況是一畝地一年兩季,一季玉米,一季冬小麥,小麥留下一部分夠一家人一年的喫用,另外一部分賣掉,玉米基本上全部賣掉。

    金山鎮的人均畝數在兩畝左右,年青一代,老一代全算上,一家一戶差不多得有七八口人的地,往多了說一家二十畝地不少了吧?

    小賣畝產撐死了七八百斤左右,算最高八百,賣破天一塊五一斤,這還是趕上好年頭,一畝地的收入也就一千兩百塊。

    彆着急,這一千兩百塊可到不了自己兜裏,種地得需要種子啊,買優質種少說需要二十斤,一斤得要四五塊,算起來就得花費一百。

    還有化肥,農藥,一畝地一袋半的二胺尿素,便宜的一百五左右,算上農藥最低標準兩百五十塊。

    中途還得除草,少說一畝地又得一二十塊錢。

    還不算澆地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再去掉人喫馬嚼,還得是好年頭,一個季度一畝地純收入五百塊都是多的。

    有人或許又問了,爲啥不種經濟作物?

    嘿嘿,這話問的真講究,種經濟作物不得有個常人伺候?又能多賺多少錢?

    而且一家一戶也就二十畝地,種少了,賺不到錢,種多了更賠錢,因爲有那伺候經濟作物的工夫,去城裏,去縣裏打份零工都比種地賺的多。

    而且出去的人多了,家裏伺候地的人少了,但總不能荒廢吧?

    於是乎近幾年多了專門給人種地的人,收播全是機器,是方便了,可也得給人家錢啊。

    小麥收一畝一百,玉米六十,播種都是三十一畝。再把這些錢算上,最後糧食一賣相當於種了個寂寞,夠了一家人的口糧,卻支撐不起一個家庭的開支。

    於是乎,更多人選擇外出打工,惡性循環,村裏的荒地也越來越多了。

    當看到金山鎮最窮的金門村突然彎路超車,連帶着雞鳴驛,牛家坨一塊實現了致富奔小康,別說披甲坡的老少爺們,放眼整個金山鎮就沒不眼熱的。

    所以當聽說張大彪要來,整個披甲坡的老少爺們全都沸騰了。

    因爲他們等這一天等的花都要謝了。

    雖然秋老虎熱的人睜不開眼,但此時披甲坡村已經被熱情的鄉親們團團圍住。

    是的,他們都是來迎接張大彪的。

    因爲他是公認的金門首善,不,現在應該說是送菜(送財)童子。

    “袁鎮守,張老闆!”村長老穆熱切相迎,帶着幾個村部領導從村口一直將人迎到村部。

    “穆叔,啥老闆不老闆的,還是叫我大彪吧!”張大彪呲呲牙,態度十分恭順。

    “哈哈哈哈,果然還是當年那個小子,一點都沒變。”村長老穆擡起手就在張大彪肩上拍了幾下。

    想想當年,他家蓋房子時張大彪還跟着李長生推磚頭呢,再看看現在,房子老了,人老了,年輕人也成長了。

    “你們認識?”袁冰妍頗有幾分驚訝。

    “穆叔他們家蓋房的磚頭就是我推的。”張大彪呲呲牙,然後和袁冰妍解釋了一下。

    那個時候纔剛畢業,又小,也不知道幹什麼好,正巧李長生他們那個時候缺人手,張大彪就跟着幹了有倆月。

    村長老穆家的房子就是那個時候蓋起來的。

    聞言,袁冰妍瞬間又高看了張大彪兩眼,“我說張大彪,沒想到你小子是放哪兒哪兒行啊?”

    “呵呵,倒也沒有,壘牆就壘不順溜!”張大彪尷尬的撓了撓頭。或者說,如果當時他要有壘牆的本事,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是建築大軍裏的一份子了吧?

    有的時候人的際遇往往就是如此有趣,任誰也沒想到昔日推磚的小工,因爲壘不了牆當不上大師傅便去了縣裏闖蕩,任誰也想不到這一去就是一生的轉折。

    “咱們趕緊進屋,開着空調呢,還弄了西瓜,秋後的瓜,賊甜!”老穆笑的臉上滿是褶子,帶着人就進了村部。

    雖說有這一層關係,但張大彪這回畢竟是代表了致富公司,代表的是一羣人的利益。

    別看大家都叫他金門首善,可還是那句話,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真正的聖人。

    況且就是和他們講太多理念,理想,問題是也沒人相信啊,因爲人往往更願意相信利益,相信無利不起早。

    所以張大彪也沒跟他們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開口就是一句,“我們公司的發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菜,供不應求,所以我來了,我想帶大家跟着我一起種菜,一起賺錢,袁鎮守就在這坐着,我不會坑大家,大家自然也不會坑我。”

    張大彪的直接,倒是引的老穆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大彪是個實誠人,根本不會拐彎抹角!”

    “昨兒袁鎮守和我說了這件事,我連夜召開了村民大會,大家願意把地租給致富公司。”

    這話說完,當即又有一個村裏的領導開口說道:“不過這租金可不能按照小畝租賃,現如今咱們這裏單租一畝地是五百塊錢,致富公司如果想發展必然需要大量的地,我們這邊的條件你應該也清楚,緊鄰金河,灌溉也很方便,我們商量了一下,如果致富公司想要整包的話,最低六百。”

    “老趙,話不要說的那麼死,慢慢談嘛,大彪也不是外人。”村長老穆清清嗓子說道。

    張大彪在旁看的心中暗笑。

    他們這演技過於粗劣,黑白臉誰看不出來啊?

    看透不說透,張大彪索性不再開口,靜靜的看他們演戲。

    老趙看了一眼村長,又看了一眼張大彪,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而外面那些如同探頭燕一樣拔脖子瞪眼的鄉親們卻都急壞了,畢竟昨兒商量好的,五百塊錢的租金已經不少了,畢竟啥也不用幹,一年一畝拿五百,是少了一部分收入,但省下的人工隨隨便便打個零工也能賺回來,怎麼算怎麼都不虧。

    當然,鄉村們也清楚,村部之所以唱黑白臉,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以最小的代價幫老少爺們拿到最高的待遇。

    不過張大彪不說話,反倒是令披甲坡村的幾個領導有點坐蠟,心說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畢竟把村裏的地整包出去,旱澇保豐收,整包價格是能高一點,問題是也不好包啊。

    如今致富公司好不容易有這個想法,再把人給嚇走咋辦?

    大意了啊,就應該先把人穩住,哪怕是慢慢漲價,溫水煮青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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