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刁民張大彪 >第817章 長貴氣心梗大彪說區別
    在他王長貴眼裏,彷彿除了自己,全村再無一個明白人。

    他是誰,高高在上的村長啊。

    那個時候鄉親們逢年過節才捨得喫一頓肉,而村長家卻天天大魚大肉,隔三差五還會去鎮上下館子,喝大酒。

    用一句老話來說,就是何不食肉糜?

    在王長貴心裏,大家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以前也的確是這樣的,鄉里鄉親就沒一個不聽他王長貴的。

    沒辦法,那個時候窮啊,人窮志就短。

    一潭死水一樣的小山村,突然被攪活了,漸漸有了生氣,有了鳥語,有了花香,鄉親們看到了希望,看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

    誠如王長鴻說的那樣,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哪還有那麼多爭啊搶啊?

    人活這一輩子又是爲了啥?還不是爲了子孫後代?爲了兒子,爲了孫子?

    就目前金門村這情況,就好似上午九點的暖陽,蒸蒸日上。

    誠如這座古老的國度,腐朽終將被暴雨洗刷,嶄新的枝丫也將再次煥發生機。

    老百姓都當家做主了,村子也是時候改變了。

    而且短短半年,金門村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馮縣尊,有袁鎮守這樣的好父母官,又有張大彪這樣有良知的年輕好後生,金門村的未來,可期!

    或許五年,亦或許十年,更或許都用不了那麼久。

    在六爺看來,現在的日子就很好,尤其是到了晚上還能和城裏那些老頭老太一樣,跳跳廣場舞,打打羽毛球,甭提有多滋潤了。

    而且兒子孫子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老有所養,病有所醫,這樣的好日子那是以前敢都不敢想的。

    王長貴他們爺倆來找自己,想讓自己振臂一呼支持他們?

    他老人家還沒糊塗。

    當王長貴被轟出大門以後,就感覺自己的心彷彿都在顫抖,好像下的那幾個支架很快就要被擠裂一樣。

    “爸,你怎麼了?”見到老爹臉色發紫,王金龍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王長貴緊緊凝眉,擺擺手,用力扶住兒子讓自己站的穩一些,他想說沒事來着,奈何這話都到嘴邊了,卻始終無力說出來。

    想想當年,在金門村這一畝三分地,他王長貴說的就算,一口唾沫一顆釘,誰敢和自己叫板?

    不說年輕的,就說那些老一輩,輩分大的,見了面不也遠遠的就打招呼問好?

    現在倒好,門都不讓進了,嘛呀?欺負他王長貴老了嗎?

    “扶我做三輪上,兜,兜裏有阿司匹林,給我拿六片……快!”

    “你你你,你彆着急……”這回王金龍是真慌了,忙就去逃掏老爹的兜,打開藥盒倒出六片藥塞進了王長貴的嘴裏。

    王長貴喫力的咀嚼起來,又過一會兒,臉色才稍微舒緩過來,“醫生說了,感覺梗上來就喫300g急救……”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王長貴眼睛突的一瞪,而後直挺挺的栽倒過去。

    王金龍一把抱住老爹,瞪圓的眼睛裏滿是恐懼之色,“爹,爹……”

    他不敢遲疑,忙把王長貴抱起來放車上,一加電門,電瓶車咆哮着就衝向了村裏的衛生室,“爹,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秦大夫,秦大夫,快看看我爹……”

    車子纔剛停穩,王金龍便扯着嗓子喊道。

    秦瀾瀾正在給村民們測血糖,聽到動靜也趕緊跑了出來。

    “哎呀,長貴這是咋的了?咋還突突上白沫沫了?”

    “媽呀,不是又梗上了吧?”

    “嗨,這不竟給孩子添亂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大的氣性,你……哎!”

    鄉親們跟着秦瀾瀾一塊出來,見到王長貴側身倚着三輪一動不動,雖然覺得他活該,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畢竟低頭不見擡頭見當了幾十年的鄉親,哪怕王長貴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可畢竟村裏有事都是他跑前跑後。

    這人啊,做事他得公正。

    “大家都別圍着,趕緊散開……”秦瀾瀾的臉色變得也很難看,忙就跑回屋裏拿來針,不一會兒就給他身上紮了好幾針,“大家記住,急性心梗喫阿司匹林不能少於300g,但是得坐着,坐着,坐着!明白了不?”

    ……

    卻說王長貴又一次心梗這件事很快就在村裏傳開了,張大彪聽到的時候,正在和韓美麗膩味着晚上要不要去鎮上喫點燒烤啥的。

    “真不知道他王長貴心裏怎麼想的,人活成他這樣,簡直就是老天不開眼,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吶!”韓美麗拉着臉,掐着腰,那尖酸刻薄簡直和村裏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大老孃們有一拼。

    張大彪當然清楚韓美麗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得看王長貴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遭人罵街的壞事。

    罵了兩句以後,韓美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真是氣死我了,越想越生氣。”

    張大彪抱着她的小腰,頭更是埋在了她的肩上,笑道:“和這種人生氣有什麼意思?老話說的好,生氣不如爭氣。”

    “王長貴這回算是擡不起頭了,以前都窮,人窮志就短,凡是都得求着他這個村長辦,所以鄉親們不敢怎麼着。”

    “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有錢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有錢就是硬氣,哪個還受得了讓他團?”

    韓美麗怪嗔的掙扎兩下,“說話就說話,別老想着佔我便宜。”

    說着,她已經悄無聲息的掙脫了張大彪的懷抱,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說,咱們這樣逼人家,咱和他有啥區別?”

    對於張大彪,韓美麗是癡迷的。

    打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離開他。

    他的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說他傻吧,其實有時候卻很聰明,可若說他聰明,但有時候又很傻。

    他心有宏圖,可卻總因爲一點小事斤斤計較。

    他心懷正氣,但那心似乎總不往正地方用,一直幻想幹爹轉正,這是一個心懷正氣的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但不可否認,也正是張大彪身上的這份糾結,卻令韓美麗深深着迷。

    張大彪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認真道:“美麗,你就記住一句話,這人心他是肉長的,你就說現在,大家憑什麼對你那麼客氣?是因爲你用真心在照看那些孩子,你自己的付出證明了一切,收穫了別人對你的好感。”

    “而我張大彪行得正,走的直,我能帶大家過好日子,他王長貴除了陰謀小心機,除了把好處往自己兜裏劃拉,他給大家帶來的卻是一成不變的苦日子,這就是區別。”

    “所以你有這種想法,真的很危險,這也就是我,要換別人非得噴你是個聖母婊。”張大彪一臉嫌棄,擡起手就狠狠在韓迷離那高挺的鼻樑上劃了一下。

    韓美麗不屑的哼了一聲,“這話我還不會跟別人說呢!”

    “哈哈,這倒也是。”

    張大彪哈哈一笑,“走走走,鎮上楊胖子那喫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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