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十幾個村裏的大老孃們,手持各樣的常規武器,在一個穿着靚麗的女人帶領下衝了過來。
金明家的,悍婦五嬸一左一右像是兩個門神護在女人身邊,所到之處,但凡是個男的就沒一個不躲的。
“這老王家也真有一套,男人不敢站出來,反倒是讓女人衝鋒陷陣往前衝,有意思嗎?”
“張大彪,閉上你的臭嘴,男人要面子,我們女人可不在乎面子。”五嬸子手持雞毛撣怒指張大彪。
“侄媳婦,張大彪橫行鄉里,爲非作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還是算了吧?聽說這小子動起手來六親不認,別再傷了咱們。”金明家的也在此時說道。
不過壞人演壞人演的好那是因爲本色出演,可壞人演好人瞬間就出戲,任誰都看得出,她這是以退爲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哦,一大羣老孃們都風風火火的殺過來了才勸,早幹嘛去了?
退一萬步,受傷的不是你家王金明。
看給王誠打的,臉巴子都快腫成豬頭了,王城媳婦看了能不心疼嗎?
不過這王城媳婦還真不簡單,和王長貴一樣,王城和他媳婦那是老夫少妻,而且王城媳婦本身就是市裏人,三十來歲,下巴高高揚起,眼神倨傲,神色間盡是冷酷和不屑,首先這份不怕事的小氣質拿捏的就很到位。
果然,被金明家這麼一勸,立刻單手掐腰,擡手怒指,“張大彪,你這個小兔崽子,只會在窩裏橫算什麼本事,就你這樣的,出了金門村啥也不是,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敢去津南,老孃找人弄死你。”
“呵?看給你能的。”張大彪一把推開王金龍,“我告訴你王城他媳婦,別特麼給臉不要臉,想弄死我的人多了,你算你娘老幾?”
“我是不算老幾,但你啥也不是,立刻跪下道歉,不然,我今天就要你好看。”說完,她又掃了一眼周圍的鄉親,“還有你們,剛纔誰動手打了我家王城立刻站出來道歉,不然,我叫人給你們一個個全都打成殘廢。”
王長禮面色一沉,趕緊小聲提醒道:“大彪,這王城家的不好惹,據說在津南小有名氣,以前是混歌廳的,認識不少人呢!之前金棟就給他家幹過活兒,說這兩口子成天到晚和一羣紋龍畫虎的人打牌,孩子膽小就回來了。”
“叔,你說啥呢,啥叫我膽小,我是看他們一家子不是好人才回來的。”王金棟紅着臉趕緊解釋。
那個時候纔多大,如今都成家立業了,再被人家揭開以前的往事,臉上肯定掛不住。
“而且我回來以後,給他家扛了倆月活,一分錢都沒給,回來的車票都是我媽給我轉的賬。”
提到這件事,王金棟就是一陣氣惱,看向王城媳婦時,也少了幾分膽怯,多了幾分自信。
“他家幹啥的?”張大彪黑着臉問道。
不等王金棟再開口,王城媳婦冷冷就是一笑,“告訴你,我家是開商貿公司的。”
“津南昊隆機電公司就是我們家的,我告訴你,老孃認識的人多了去了,隨便叫幾個過來,就能滅了你!”
掛斷電話,張大彪戲謔的看了王城媳婦一眼,等下有你哭的。
殺雞都不用牛刀,昊隆機電再牛,他能牛的過上市公司老闆梁爽?
“不是我瞧不起你,等會兒你別跪着求我。”
“我會求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王城媳婦嗤笑一聲,而後也拿手機打了出去,叉着肩,嗲嗲道:“喂,九哥,我知道您纔出來,但是這個忙您可一定要幫人家,我在南城遇上點事兒,需要幾個兄弟幫我出頭,九哥我就知道您最好了,嗯嗯,有空一起打牌。”
這話一出,王城媳婦並未發現站在她身邊的女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朝着一旁退了幾步。
就這嗲嗲的小聲音,嗲的叫人頭皮發麻,怎麼看,怎麼不像那種正經女人。
在鄉下,你可以潑辣,也可以悶,但唯有不正經沾不得,要和不正經沾邊,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而且還會影響下一代,因爲沒人願意給自己的閨女找個不正經的婆婆,沒人願意給自己兒子找個不正經的丈母孃。
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鄉親還是很在意這一點的。
也正因如此,劉雨婷才怕自己和張大彪的關係暴露。
“九哥?東興橋老九?”張大彪不由一樂。
“呦,你還知道九哥啊?”王城媳婦輕蔑的剜了他一眼,“怕了?呵呵,完了!”
“我會怕他?你和他提張大彪,你看他尿不尿就完了。”
沒想到一眨眼,東興橋老九居然被放出來了。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能吹的人。”王城家的不以爲意,拿起手機那戲謔的小眼神更是一刻不停的盯着張大彪,“九哥,那小子讓我問問您,認不認識張大彪!”
說完,更是直接打開了外音,緊隨其後就聽手機裏傳來東興橋老九暴躁的叫囂聲,“我管它張大彪還是張小彪,你告訴那小崽子,欺負我老九的妹子,我一定讓他好看。”
“聽到了沒小子?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老九,我看你特娘就是記喫不記打。”張大彪猛就一擡眉頭。
老九出來是出來了,可物是人非,道上哪裏還有他的立足之地?所以近段時間過的很拮据,就連想找人開開葷的錢都沒有,沒想到王城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一想到王城家的那小腰,老九就感覺自己兩條腿都麻酥酥。
恰好也能趁這機會,找她要筆錢支持自己東山再起。
結果都支棱起來了,誰成想那個做夢都不想聽到的聲音突就從耳邊傳來,嚇的老九瞬間軟了下來,“剛……剛纔說話的可是渤北我沈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