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飯桌上歡快的氣氛不同,丁開的車裏可是愁雲慘霧。
“這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丁開看着雲聚樓的招牌,眼裏的憤怒快要滿出來了。
“嘶——”因爲用力過度,他的嘴角被拉扯到,忍不住喫痛起來。
“這羣人看着眼生,不像是蘇杭的人,肯定是從外地來的,這樣的人更好對付!”
“是啊丁哥,他們竟然敢對你動手,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剛纔那羣不敢動手的朋友,現在一個個提起建議來也是義憤填膺!
“丁哥,不如將此事告訴丁叔,讓他來替你好好出出氣!”
丁開點點頭,肯定了這個提議。
他爸在蘇杭的圈子裏也是一號人物,人脈很廣,認識的人海了去了,要是有他爸出面,這幾個雜碎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這樣想着,丁開急忙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丁開就委屈地喊了起來:“爸!你再不來,你兒子就要被人打死了!”
長興公司的老總丁長興此刻還在辦公室,面前擺放的是這一個季度的銷售表,看着表上蹭蹭上漲的數據,他整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可就接了個電話的功夫,他的笑容瞬時消失不見。
“兒子,怎麼了?快跟爸說說!”
“爸,我在雲聚樓喫飯,碰上了一羣刺頭,被他們打得臉都腫起來了,那羣人太狠了,要不是我跑的夠快,早就被打死了!”丁開誇張地描述着。
聽着電話那頭時不時發出的喫痛聲,丁長興可心疼死了。
他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從小寵着慣着長大的,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雲聚樓!好!你在那等着,爸馬上過來!”
丁長興快速掛斷了電話,拿起了凳子上的衣服,快步往外走去。
見着他的助理,立馬吩咐道:“去給我叫些人,去雲聚樓!開兒被人打了!”
助理聽了這話,馬上放下手中的活,去打電話了。
長興公司廠子的後面是一個儲貨倉,現在是晚上,一輛輛貨車紛紛開了進來。
一羣工人正在忙碌的卸貨。
突然,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都把手中的活放下,跟我走!去雲娶樓,咱們公子被人打了!”
話音剛落,從倉庫裏頭走出了一個女人,看着年紀四五十歲的樣子,神色焦急。
“大老二,你說什麼?”
“嫂子,聽大哥說,小開在雲聚樓被人幹了。”
女人的臉頓時暗了下去,她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迅速往倉庫裏頭跑去。
沒過一會兒,她又小跑着出來了。
與進去前不同的是,她的兜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什麼東西。
大老二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嫂子以前的貼身之物,是陪她走過數年風風雨雨的槍。
大老二當即朝身後的工人遞了個眼色,工人也迅速跑回了倉庫,揣着一堆東西走了出來。
“出發,去雲聚樓!”
女人的話音剛落,那些工人彷彿變了個模樣,快速有序的上了車。
被稱爲小江的男子點了點頭。
等到車子駛離後,剛剛跟着進貨倉查看貨物的商販們好奇的開口:
“小江,這老闆娘看着可不像尋常人啊!”
“小江你跟了老闆娘這麼久,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小江擺了擺手,“你們只要知道,我們老闆娘以前一直被人叫作謝四姐。”
“謝四姐!”
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我知道的那個謝四姐嗎?”
小江沒說話,默認了。
剛纔說話的那幾人立馬閉上了嘴,從懷中掏出了賬單,抖抖索索遞給了小江:
“這是這幾次的賬單,你好好算算,我們立馬結清,前幾次賒賬是我們的疏忽,對不住,對不住!”
在蘇杭,老一輩的人都聽說過謝四姐這個名號。
南金鑫北謝四,這可是蘇杭道上的兩大霸主,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
可自從金鑫強勢崛起成爲一哥後,謝四姐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誰能想到,曾經道上威風凜凜的人物,卻整日隱匿在長興公司的小小倉庫裏。
雖然她人不在江湖,但名聲還是有用的。
張大彪一行人又吃了好幾桌,這才滿足,停了筷子。
“今天可算是喫飽了,要不我們就回去吧。”
“我都喫撐了,但這雲聚樓還有好多菜色沒嚐到呢。”
“沒關係,下次讓大彪哥再帶我們來就是了!”
“大彪哥有熟人好辦事,下次咱們喫飯再來這!”
衆人的視線紛紛看向張大彪。
“你們還真是不客氣。”張大彪翻了個白眼,繼而答應了下來:“行,下次再帶你們來!”
衆人又是歡呼一聲,一行人慢悠悠走出了雲聚樓。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幾道刺眼的汽車大燈朝着他們打了過來。
他們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
就在這同時,那幾輛汽車朝着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開車門,下車,關車門。
他們雖捂着眼,但也能聽出來對方的動作十分迅速。
張大彪面上有些不滿,朝着來人看去。
剛剛受了強光,他的眼睛還看得不大清楚。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媽,就是這羣人!是他們打了我!”
這下張大彪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這不是剛剛那個裝逼的酒鬼嗎?
他看着丁開身後的那些人,頓時瞭然了。
原來這酒鬼找來幫手了。
謝四姐看見了兒子腫起來的半邊臉,眼裏滿是心疼,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張大彪等人的面前。
這時的她,心疼的神色早已不見,換上的是冷冷的表情。
張大彪剛要開口,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都給我住手!”
是黎東,他帶着雲聚樓的保安,往這邊衝了過來。
雲聚樓裏剛剛發生的衝突,保安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黎東已經狠狠訓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