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

    墨肆年撲過去,倒在白錦瑟的身上,兩個人一起撞在身後的牆上,白錦瑟清晰的聽到墨肆年忍痛的悶哼聲。

    他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白錦瑟面前,淡淡的薄荷味充斥着白錦瑟的呼吸,白錦瑟的眼淚一下子洶涌而出。

    白錦瑟心裏擔心慌亂到了極點,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聲音可以慌成這個樣子:“墨肆年,你沒事吧,你怎麼樣?”

    她根本不知道楚靜瑤剛纔劃的深淺,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楚靜瑤根本沒想到這種結果,她手裏的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

    她震驚的聲音都變了:“肆年!”

    她慌亂的後退了一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語氣慌亂又歇斯底里:“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爲什麼要替她擋!”

    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就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明明那麼喜歡墨肆年。

    可是,剛纔,她居然弄傷了他。

    墨肆年忍着痛,正要跟黑龍談條件。

    他比楚靜瑤看的清楚,這會,黑龍想要把他們都留在這裏。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相信,只要他付出足夠的金錢,並且承諾不追究這次的事情,像黑龍這種人,肯定願意放了他跟白錦瑟。

    結果,還不等他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凌厲的聲音:“都不許動!”

    黑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第一個衝進來的人,直接一腳踹翻在地,迅速的控制起來。

    然後,明亮的手電筒照進來。

    一羣警察魚貫而入,瞬間將黑龍和楚靜瑤控制起來。

    趙炎緊跟着衝進來,聲音充滿擔憂:“墨總,白小姐!”

    ......

    一天之內,白錦瑟進了兩次醫院。

    這會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墨肆年被送進手術室縫合傷口了,白錦瑟想到在那個偏僻的泥坯房子裏,墨肆年衝過來,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是鐵石心腸,就算是墨肆年讓她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如此面冷心熱,待她這樣好,她到底還是被感動到了。

    趙炎看着白錦瑟難過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慰:“白小姐,您別太擔心,墨總會沒事的!”

    白錦瑟聽到這話,聲音瞬間帶上了哭腔:“他幫我擋刀之前,還受了很重的傷!”

    趙炎有些無奈:“那些都是皮外傷,沒事的!”

    白錦瑟正要說什麼,手術室門就被打開了。

    墨肆年被推出來,因爲刀傷在後背,他是趴在病牀上的。

    他看起來臉色格外的蒼白,白錦瑟立馬衝過去:“墨肆年!”

    墨肆年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沒事,但看她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怎麼不喊墨先生了?”

    他以前讓她喊自己墨總和墨先生,這樣才能拉開距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每次聽到她這樣喊自己,心裏就不舒服極了!

    可是此刻,她喊了自己的名字,他居然也有些難受。

    他更希望她不要這麼難過。

    白錦瑟的眼睛立馬更紅了:“墨肆年,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爲了救我,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墨肆年見她眼睛紅的厲害,微微蹙眉打斷她的話:“這跟你沒關係,是意外!”

    白錦瑟抿了抿脣,神色緊繃:“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墨肆年,好像他是個玻璃娃娃似的。

    墨肆年有些無奈,語氣淡淡的:“只是皮外傷,死不了人!明天就能出院!”

    白錦瑟有些可憐巴巴的:“真的嗎?”

    墨肆年還從未見過白錦瑟這一面,他看着她,聲音下意識的柔和了幾分:“真的,我連麻醉都沒有用,有必要騙你嗎?”

    墨肆年在心裏微微嘆氣,他就算是再不想承認,還是沒辦法否認,他真的對白錦瑟動心了。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心神全被一個人牽動。

    有點糟糕,卻也有點甜。

    看到白錦瑟的情緒終於緩和了幾分,墨肆年微微鬆了口氣。

    就算大家都說,墨肆年是皮外傷,白錦瑟晚上還是在病房裏陪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墨肆年就出院了。

    五一酒店。

    白錦瑟在酒店套間等林夕過來,墨肆年擔心她再出事兒,強制要求她回銘城之前,都住在這裏。

    他則住在隔壁主臥。

    今天,墨肆年出院後,就帶着傷,去參加海之心珠寶大賽評審了,白錦瑟和趙炎勸了半天,也沒管屁用。

    因此,墨肆年的形象,在白錦瑟心裏,又加了一個標籤,固執!

    房門響了,白錦瑟趕緊去開門。

    一開門,她就看見林夕擔憂的神情。

    林夕擔心她過敏的情況,昨天專程從銘城過來看她。

    結果,她又出了事兒,她不想讓林夕擔心,最後跟林夕說她回酒店了,今天再見面。

    可是,她沒有想到,林夕沒看到她這段時間的擔憂。

    “你沒事吧?”林夕看着她:“你本來不是跟林深住在一個酒店的嗎?怎麼又換了酒店?”

    白錦瑟抿脣,拉着她坐下來:“彆着急,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解釋!”

    白錦瑟知道,她被楚靜瑤綁架的事情,很難瞞住林夕,便實話實說了。

    林夕聽完,向來清冷的小臉,一臉憤怒:“她還有沒有王法了,她以爲自己是誰啊,能隨意主宰別人的生死嗎?”

    白錦瑟趕緊安撫她:“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嘛,你別生氣了!”

    林夕板着小臉:“我之後也住五一酒店,回銘城前,我會一直陪着你!”

    白錦瑟抿脣,有些猶豫:“你......你不住林深那邊啊?我真沒事!”

    林夕的聲音有些自嘲,嘴脣動了動,聲音有些艱澀:“沒事,我還是陪着你吧,林深......他只拿我當妹妹!”

    白錦瑟臉色微微一變:“他親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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