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舞點了點頭,在桑梓面前她也不必隱瞞什麼:“桂媽媽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有她出馬,蘇靜甜必定喫不消,李氏怎麼捨得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我折磨,只等她被怒火衝昏了頭,就一定會對我出手,蘇德言早就對李氏不滿了,我再借此反擊,求要丞相府掌家,他會不答應我?”
聽完這一切,桑梓簡直對蘇漫舞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以前覺得玉時銘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如今一看,蘇漫舞和他倒也能爭個高下。
難怪玉時銘對蘇漫舞如此上心,還專門把她派過來,不是沒理由的。
“小姐果然神機妙算,只是李氏掌管了丞相府那麼多年,一定不會輕易把下人的賣身契和帳房鑰匙交出來的。”畢竟這兩樣東西交出來,李氏就什麼都沒有了。
本以爲這是最棘手的問題,沒想到蘇漫舞卻不擔心:“不,她一定會把這兩樣東西交出來,還是雙手奉上。”
桑梓詫異,蘇漫舞卻是一笑,不再解釋。
有些事情直接做,永遠比說來得漂亮。
接下來的幾天,李氏果然都沒把賣身契和帳房鑰匙送過來,不過蘇漫舞也不着急,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把丞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下人們都在背後偷偷議論,說蘇漫舞打理的比李氏還好,氣得李氏還小病了一場。
才踏進碧雲苑蘇漫舞就聞到了那股奇特的香味,不禁嘴角輕勾:“出來吧。”
瞬間,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從房樑上緩緩飄落,寬大的衣襬隨着旋轉的速度在風中鋪出一朵繁花,那股奇特的香味漸濃,伴隨着那細細的風聲,就好似身處在開滿奇花的山谷裏。
那人緩緩轉過頭,眉眼如濃墨重彩的山黛,嘴脣如朱,含着戲謔邪惑的笑容,竟美得讓蘇漫舞晃了神。
“妮子,你果然有點本事,沒讓本督失望。”玉時銘口齒輕啓,那聲音清晰又含糊,帶着濃濃的繾綣。
原來玉時銘是得了消息專門來跟她慶祝的。
想她前世的時候,每次打勝仗都會請全家和全軍營的人一起慶祝。
一羣人圍着篝火喝酒喫肉,那叫一個痛快。
今非昔比,她身處丞相府,她死,有好多人拍手叫好。
可她活,恐怕能與她同喜悅的人也只有玉時銘了。
蘇漫舞眯了眯眼,心中情緒輾轉萬千:“多謝九千歲誇獎。”
“本督早就收到消息了,只是這些天有事情耽擱。”玉時銘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坐下就倒了杯茶喝。
“不過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哪裏值得九千歲跑這一趟。”蘇漫舞笑得淡然,在他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