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然不敢明說,但看蘇德言的眼光都隱隱有些不同了。
蘇德言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眉頭頓時皺緊了,卻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來。
見他不說話,王氏更是得理不饒人:“聽說今晚丞相府的兩位小姐都留宿在承悔寺,現在這兩位小姐人呢?爲什麼不出來認認這條絲巾是誰的?心虛嗎?”
要是換了平時,王氏一定不敢在蘇德言面前如此囂張。
可如今她的兒子死了,她的全部希望都沒有,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連死都不怕,還怕蘇德言?
“沈夫人你別太過分了,現在又不能斷定這條絲巾就是丞相府的,你這麼說就等於是血口噴人。”蘇德言忍不住怒斥道。
他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丞相,有他自己的威嚴,這一怒,連王氏都不禁愣了愣。
但一想到沈毅文的慘死,王氏立刻有了勇氣,乾脆坐到地上痛哭起來:“哎喲,天理何在啊,這丞相府的小姐殺了人,蘇丞相不僅不爲我這受害者做主還仗勢欺人,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老爺,我們辭官回鄉下去吧,你兒子都死了,百年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我們還當什麼官,圖什麼啊?”
王氏完全不顧形象,似乎要把喪子之痛全數發泄出來。
而她哭得淒厲,衆人不禁都對她多了幾分同情。
“哎,昨晚沈公子才拼死救了丞相府四小姐,沒想到如今人就被丞相府的小姐給殺了,這等恩將仇報,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還大家閨秀呢。”
“這絲巾我看着挺眼熟的,似乎真在哪個小姐手上看到過。”
“哪個哪個?你快想起來,說不定這人就是兇手了。”
“想起來了,是蘭陵郡主!”
蘇漫舞?
蘇德言本就被王氏搞得心煩意亂。
如今又聽人議論這絲巾是蘇漫舞的,不禁心中暗驚。
難道蘇漫舞才冊封蘭陵郡主就有人眼紅,忍不住要除之而後快了?
“爹,怎麼辦,這條絲巾似乎真是蘭陵郡主的。”蘇靜甜拉着蘇德言的衣角,故作驚慌的說道。
而她將聲音掌握得很好,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王氏聽見。
王氏刷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指着蘇德言的臉就罵:“好啊,真是你女兒殺了我兒子,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快,把蘭陵郡主交出來,敢殺人就別躲着。”
沈尚書也聽見了蘇靜甜的話。
他畢竟是個男人,不會像王氏如此潑辣,卻也悲憤萬分:“蘇丞相,還請您把蘭陵郡主交出來,我們一同進宮找皇上評理,務必要還文兒一個公道。”
這......
蘇德言狠狠瞪了蘇靜甜一眼。
蘇靜甜和蘇漫舞之間的鬥爭他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