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剛剛的反應,明顯是不知道樂師會彈奏什麼曲子,而宋凌俢的反應更是不知道這首曲子就是當年那半首曲子,既然如此,那半首曲子消失了那麼多年,這些樂師的曲譜又是從何而來的?”蘇漫舞問道。
“從何而來?”玉時銘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輕敲了幾下,嘴角輕勾,笑得絕代風華,他明明是笑着,可週身卻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血腥味,這......
蘇漫舞順着玉時銘的目光看去,這一看,雙眼頓時就眯了起來。
是禹王!
玉時銘正在看的人是禹王。
難道這一切都是禹王設計的?
就連這半首曲子也是禹王交給樂師的?
可禹王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難道......
不等蘇漫舞多想,樂師已經紛紛放下樂器,朝宋凌俢跪下:“皇上,臣等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惹得慶王要請您將臣等賜死,若臣等真有做錯,罪當處死,那就請慶王把這錯處說出來,也讓臣等死得瞑目。”
樂師們明顯是不服氣慶王剛剛的話。
也是,一個人突然要你死,你能服氣嗎?
宋凌俢本就覺得慶王無理,可如今正是他要用慶王的時候,慶王又難得提出請求,就這麼駁回......
如今樂師們這麼一說,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沒錯,慶王,你要朕將這些樂師賜死,總要說個服衆的理由吧,否則今日滿朝文武都在,要是朕連問都不問,直接就聽你的把人給賜死了,今後還不得被人指着脊樑骨罵昏君?”
“理由......自然是有的。”慶王沉思了片刻,終是咬牙說道,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不知皇上可聽說過劉婷雨?”
事情雖然過去多年,他如今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膽小怕事的小皇子了。
可劉婷雨的死終究是在他心底留下了烙印,所以宋凌俢一聽見這個名字,雙眼立刻瞪了起來:“劉婷雨?慶王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人?”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宋凌俢緩了緩神色,又接了下去:“京城的一代才女,朕自然是聽說過的,只可惜,朕還沒機會見她寫曲,她就已經香消玉殞了,真是天妒紅顏啊。”
還沒機會見過?
當然還沒機會見過,人都被你給逼死了,再見,豈不是見鬼了!
慶王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恨意,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既然皇上也聽說過這女子,那皇上應該知道關於這女子的傳聞,那半首曲子的故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凌俢最怕的就是聽到人說那半首曲子,如今卻偏偏又被提起了,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這種鬼神之說向來不可信,百姓們無聊拿出來當故事說說就算了,怎麼?難道連慶王也相信這個?”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我這些年在外遊歷,見過,聽過不少稀奇的事情,也曾有幸見識過劉婷雨未寫完的那半首曲子,而剛剛這幾個樂師們彈奏的,正是這半首曲子,不管這半首曲子的傳言是真是假,今日是皇上爲我專門舉辦的接風宴,他們竟然敢在宴會上彈奏如此不吉利的曲子,簡直就是觸皇上和我的眉頭,就憑這條,皇上,您說他們該不該賜死。”慶王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