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太后就忍不住輕勾嘴角,可弧度才勾了一半,卻又僵住了。
這句話,對貊冰舞可行,對另外一個人,就未必可行了......
太后腦海裏迅速浮現出蘇漫舞的臉,眉頭微皺,似是煩惱,該如何將玉時銘和蘇漫舞一併除掉。
而就在這時,本該灰溜溜走出門的貊冰舞,雙眼卻又突然亮了起來。
不,不對,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父皇爲什麼不把事情公開,要任由太后如此安穩,還一度以爲是父皇顧念舊情。
可太后剛剛卻反駁了她這個想法。
她還記得太后的原話,帝王之家,何來情義可言。
既然帝王之家,何來情義,那太后爲什麼不公開呢?
按照太后剛剛的說法,這件事情公開出來,她只需給宋國的百姓一個解釋,或是遷離皇宮,隱居廟堂,便能順利將這件事情解決,可齊國,卻要承受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犧牲一個人,換來整個國家,如此划算的買賣,連她都知道要如何選擇,更何況是太后這隻老狐狸。
可太后卻同樣選擇了保持沉默,爲什麼?
除非......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忽略的,是......太后忌憚的。
貊冰舞快速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細想了一遍,嘴角突然勾起,連眼底的灰暗都一掃而空:“若事情真如太后所言,您又怎麼會這麼好心,放過齊國呢?”
“是嗎?既然太后並無其他念想,又爲何要死死抓住雲真公主不放呢?別以爲本公主不知道,雲真公主手裏的兵符,只有顏泠皇后的血脈才能啓用,否則旁人即便是拿到了兵符,也無濟於事,太后口口聲聲說不想插手外面的事情,卻深藏雲真公主那麼多年,甚至......連雲真公主到了婚嫁的年齡,也不安排相親賜婚,這......會不會有些太矛盾了?”貊冰舞一口氣說道,心裏越發的有底氣。
而在門外偷聽的蘇漫舞也立刻挑了挑眉,顏泠皇后?這恐怕就是當年的齊國皇后,雲真公主的母親吧。
“放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質疑哀家對雲真的愛?”太后一聽貊冰舞這話,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似是做賊心虛,又似是有感而發。
不等貊冰舞開口,太后又接了下去:“雲真雖然不是哀家親生的,但這麼多年來,哀家一直視她爲己出,甚至,對她比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還要好,可你如今卻質疑哀家對雲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