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九千歲府,而李慶延和李熯早早就換好了衣服,在李家門口候着了。
一看玉時銘和蘇漫舞的馬車到,趕緊迎上:“見過九千歲,見過九王妃。”
“都起來吧,今日既然是李熯的弱冠,那就不必多禮了。”玉時銘幽幽說道,猛地伸手就將蘇漫舞摟進懷裏,又有眼神示意她不要亂動以後,這才揭開簾子。
蘇漫舞見他這一副宣誓主權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只得配合着,讓他摟着自己的腰下車。
而李熯本是垂着頭,聽到有人下車的聲音,趕緊微擡了擡頭,用餘光去掃那下車的人兒,看到這一幕,那許久不動的心又忍不住抽疼了起來。
爲什麼?
他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與蘇漫舞是不同天地的兩個人,能保護蘇漫舞的,也只有玉時銘,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和玉時銘爭?
這樣的他,難道不是看到蘇漫舞幸福就夠了嗎?
李慶延察覺到李熯不對勁,趕緊用手肘碰了他一下,這纔開口:“謝九千歲。”
他如今就剩李熯這麼一個孫子了,不管李熯是不是他們李家親生的,都不能再出事了,否則......李家就真完了。
下了車,蘇漫舞這纔將目光移到了李熯身上,這一看,連她的心都忍不住顫了顫。
只見李熯一身素雅的墨蘭,頭束玉冠,少了初見時候的稚氣,多了幾分少年郎的清雅,竟然越發的俊美。
她第一次見到李熯的時候,便覺得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是如今再見,果然已經長成了叫人驚豔的少年。
那個只會用力隱忍,眼底倔強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啊。
想到這,蘇漫舞立刻朝李熯勾脣一笑:“長大了,好看了。”
“多謝蘭陵郡主誇獎。”蘇漫舞一笑,瞬間掃清李熯心底的陰霾,好似連天都亮了。
他回以一笑,卻始終不肯改口喊蘇漫舞一聲九王妃。
李熯的話音落,現場氣氛瞬間僵了,李慶延心底大呼不好,趕緊要開口替李熯解釋,玉時銘的鳳眼卻已然眯起,幽幽說道:“蘭陵郡主?既是表姐弟的關係,熯兒又何須如此見外,今後只管喊漫舞姐姐,喊本督姐夫即可。”
這話聽着好似天大的恩賜,卻是chiluoluo的宣誓主權。
特別是那句熯兒......簡直聽得蘇漫舞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又忍不住在心底心疼李熯,好好的一個少年,偏偏惹上了玉時銘,真是冤孽。
李熯的眼眸一暗,卻是不動聲色的淺笑道:“多謝九千歲,可正因爲是表姐弟的關係,這禮數才更不可廢,以免李熯讓人笑話,還連累蘭陵郡主訓導無方。”
這......
好一口伶牙俐齒的嘴。
許久不見,李熯真是越發叫人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