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俢不說話,但不代表蘇漫舞就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他。
只見蘇漫舞緩緩擡起手中的玄淵劍,就輕抵在宋凌俢的臉頰上,從臉頰一路滑到了脖頸,好似挑釁,又好似在想應該給他一個怎樣的死法。
一路慢條斯理,沒有怒氣。
可就在玄淵劍抵到宋凌俢脖頸的時候,蘇漫舞的雙眼突然瞪大,眼中的血絲紛紛暴起,一字一句,說得嗜血張狂:“說啊,告訴你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在殺我一次嗎?宋凌俢!”
一句“你難道還想在殺我一次嗎?宋凌俢!”
瞬間擊潰了宋凌俢的最後防線。
當日顧家滿門被滅的情景,顧一笑跳下鳳妗宮的情景,一幕一幕在腦海中接迥而至。
每回憶一幕,宋凌俢的心就好似被千斤鐵錘狠狠的擊了一下,等他全部回憶完,他的心也已經徹底粉碎了。
不,粉碎的不僅僅是他的心,還有他的希望,他的帝王夢。
“哈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宋凌俢絕望大笑,連掙扎都不想掙扎了。
“人在做,天在看,欠別人的,終是要還。”蘇漫舞冷冷道,看着宋凌俢如今狼狽的模樣,心裏不是痛快,更不是難過,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她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她的仇恨,終於可以放下了。
顧家滿門的債,終於可以還清了。
想到這,蘇漫舞立刻收起玄淵劍,從腰間摸出一支又長又粗的鐵針在宋凌俢眼前晃了晃:“你說,我要是把這根鐵針從你的頭頂穿進去,會怎麼樣?”
宋凌俢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雖然不是御醫,也不是用刑高手,但這點小常識他還是懂的。
類似這種細長的鐵針從頭頂刺入,只要角度和力度把握得好,被穿之人就不會立刻死亡,而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亡,過程極其殘忍。
不,不,他寧可死也不要承受這種痛苦。
他寧可死!
想到這,宋凌俢慌忙開口:“你......你難道不想知道玉時銘被關在什麼地方嗎?”
“時銘?哼,宋凌俢啊宋凌俢,這招可是秦公公剛剛玩剩下的,你該不會是已經忘了吧?”蘇漫舞冷笑道,表面好似不相信,心中卻仍舊忍不住多了幾分期待。
只要是和玉時銘有關的消息,就算只有一絲絲的希望,她也願意相信。
就算......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相信,她也願意。
因爲......那是玉時銘。
宋凌俢非常瞭解顧一笑,所以一看蘇漫舞拿鐵針的手頓了頓,立刻明白了玉時銘在蘇漫舞心中的位置。
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人,又怎麼能在這個關頭讓蘇漫舞停下來。
這可是關乎顧家滿門的大仇,這可是蘇漫舞多年來的心結啊。
早一秒解決,蘇漫舞的心便能早一秒的解脫,可她......
卻能在這時候爲了玉時銘停下來,可見玉時銘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已經超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