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面對往後的一切?
萬一玉時銘死了,她......
所以,從她把玄淵劍刺向玉時銘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萬一她解決完李熯,回來的時候發現玉時銘沒有扛住,萬一玉時銘死了,那她便立刻用玄淵劍自刎,隨他而去,絕不遲疑。
這......
如果你敢死,我立刻就用玄淵劍自刎在你身旁。
這叫我不逼你,你自己看着辦?
這叫讓他自己選擇?
玉時銘嘖了嘖舌,又見蘇漫舞臉上的決然,終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接過蘇漫舞手中的雪桑花一飲而盡。
他可以死,死不足惜,但她......
不行!
絕對不行!
雪桑花的神效他早就見識過了,只是......上次是外用,這次卻要喝下去......
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仍是個未知之數。
花汁入嘴,芬芳襲喉,那股清甜由喉頭一直蔓延到了胃裏,再從胃裏,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伴隨着清甜而來的是一股熱流,這股熱流不似烈火那麼強勁,瞬間能讓人整個都燃燒起來。
倒有些像是冬日裏的暖陽,溫溫和和的,輕輕柔柔的,一點一點將人溫暖,一點一點將人浸透。
等全身都熱起來的時候,人也有了力量。
好似元氣被鞏固,心脈被保護,即便外面有傷,那也是皮外傷,傷不到根本。
“怎麼樣?”蘇漫舞見玉時銘乖乖喝下雪桑花,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笑意,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可要是連這法寶都沒用......
“果然......是神藥。”玉時銘沒有直接回答蘇漫舞的問題,卻間接肯定了雪桑花的效果。
這話出口,蘇漫舞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卻仍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真的有用?”
“應該是死不了了,至於武功......”玉時銘還想說下去。
卻被蘇漫舞給打斷了:“死不了就好,其他的,都算個屁。”
這......
玉時銘微愣了愣,嘴角終是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是。”
“你撐着點,我現在扶你出去,雖說玄淵劍並沒有刺到你的要害,但你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這裏又沒有紗布和藥,我不敢給你拔劍,只得回去讓桌子拔了。”蘇漫舞說着,便將玉時銘的手拉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等玉時銘迴應,她已經一口銀牙咬緊,猛地站起身了。
玉時銘的身形比蘇漫舞高出許多,兩人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個小孩,一個大人。
可就是這麼小小的身子,揹着他,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每走一步......都異常堅定。
玉時銘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靠在蘇漫舞的身上,把頭貼在她的肩膀窩裏,聽着她的心跳,感受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和汗水,和每走一步都會帶來的小小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