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底早就已經知道了玉時銘的答案,但她......仍然忍不住要問。
因爲她必須要做一個決定,一個對他們,對未來都非常重要的決定。
重要到......甚至可以改變他們生命的軌跡。
“好。”原以爲玉時銘會遲疑,沒想到他依舊是毫不猶豫便回答了。
似乎是能察覺到蘇漫舞心中的糾結和不安,他答完,又伸手將蘇漫舞摟進了懷裏:“不要想太多,就按着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只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的支持你,陪着你。”
不要想太多,就按着你心中所想的去做......
她心中所想的......
不過是玉時銘能過得好罷了。
人生苦短,有沒有來生,來生會不會遇見,仍舊是一個未知之數。
而她......不相信來生,只想好好的珍惜現在,珍惜這一刻,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日子。
所以......
蘇漫舞眸底的芒光猛然一沉,心底頓時有了決定。
“知琴應該已經醒了,你再休息一會,我去看看她。”蘇漫舞說罷,頓了頓,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她曾經說過,玉時銘不說的事情,她絕對不問。
所以......
他與先帝的關係,他的身世,也是如此。
她相信,終有一日,時候到了,他一定會主動告訴她的。
她需要做的,只是相信他,陪伴他,輔佐他,這就夠了。
玉時銘眼底的流光微轉,濃密的睫羽忽扇了一下,好似明白蘇漫舞要做什麼,卻又什麼都不願意說穿。
有些事情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絕對的信任,不疑也不問。
“代本督向知琴問好,還有......交代慶王,不論將來你我如何,東廠都不可廢。”玉時銘把玩着手裏的茶杯,幽幽道。
一瞬間,那詭譎如妖的他又出現了。
見他這樣,蘇漫舞便知道他有自己的算計,不禁挑眉:“不可廢?”
“你忘記先帝創立東廠的目的了?這些年來,齊國不敢進犯宋國,除了有兵符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東廠......東廠號稱是先帝爲齊國準備的神祕兵馬,一直掌握在本督手中,無人能知,卻又無人不曉,你以爲,忌憚東廠的只有宋凌俢和太后嗎?齊國若無半點忌憚,又怎麼可能派貊冰舞前來試探。”玉時銘分析道。
這......
蘇漫舞的眼底猛然一亮,玉時銘說得不錯,是她疏忽了這一點。
至從得知東廠的真相,她便一頭栽進了先入爲主的觀念裏,以爲東廠的一切說法都是先帝制造出來的幌子,目的是爲了保護玉時銘。
但仔細想想,東廠保護玉時銘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保護宋國呢?
宋國的兵力不如齊國,是衆所周知的,若說齊國對宋國沒有半點覬覦,也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