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翻身上馬,順着小路而行。
這一路平靜非凡,若非親身經歷,他們真會以爲剛剛的毒蛇只是做夢,一切的驚險都不是真的,唯有這平靜......纔是真的。
“這味道......似乎不太對勁。”蘇漫舞坐在馬車裏,用手揭開簾子,朝外看去,眉頭始終是緊皺的。
“是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而她的話音才落,玉時銘立刻接下。
只見玉時銘輕倚在馬車裏,鳳眸微垂,好似閉目養神。
“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一定是有什麼動物誤入了這死亡深林,最終......死在了這裏。”蘇漫舞說罷,頓了頓,又忍不住接下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剛剛的那些毒蛇太好對付,不足以叫人有來無回。”
“那些本就是蝦兵蟹將,可怕的,應該還在後面。”玉時銘淡淡道,鳳眸卻突然睜開,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銳利:“大家小心了。”
他雖然沒有了內力,但長期修煉出來靈敏根本不是隨着內力消失就會消失的。
聽到玉時銘的聲音,衆人立刻警惕了起來,蘇漫舞更是眉頭微皺,輕輕按住玉時銘的手:“你的傷口未愈,這次不許在出手了,疼嗎?”
玉時銘輕挑了挑眉,眼底的愉悅漸濃,好似十分享受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不疼。”
她很瞭解玉時銘,要玉時銘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讓人保護,幾乎不可能。
既然如此,倒不如叮囑歸叮囑,準備歸準備,有玄淵劍在手,總比用樹枝來得強。
玉時銘見此,不禁噗嗤一笑,擡手便颳了一下蘇漫舞的鼻子:“那你呢?”
“我用這個。”蘇漫舞從靴子裏摸出了一把匕首,揮了兩下,還挺稱手。
因爲前世將軍和刺客的雙重身份,無論是長劍還是短刀,都難不了她。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可越是朝前,那股屍體腐爛的味道就越濃,好似瀰漫在空氣之中,只要呼吸,便能嗅到。
“這......”走在最前頭的斷雲突然出聲,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
衆人趕緊朝他所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頭鹿正直挺挺的倒在路邊,不,更確切的說,是一頭鹿的屍體。
屍體上的肉已經腐爛了,露出裏面的白骨,而這些腐爛的肉上爬滿了細細小小的蛆,還有一些已經長大的飛蟲。
不難看出,這在人看來十分噁心的屍體,對它們而言卻是美食。
似乎是被斷雲的聲音驚擾,正在飽餐的飛蟲突然離開了鹿屍體,成羣的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