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玉時銘,她第一次看見......
此時的他,脫去了一身的鎧甲,脫去了一身的堅強。
軟得像一隻被拔了刺的刺蝟,無論碰哪裏......都是斑駁的傷。
叫人心疼。
“好。”蘇漫舞伸手將玉時銘抱緊,眼角不禁溼潤:“其實我也沒有給別人唱過,還是我娘小時候唱給我聽的,所以......唱得不好,你將就着聽聽吧。”
“恩。”玉時銘閉上眼,精緻的五官在黑夜中美得不似真人,卻依舊洋溢着一股難以消弭的憂傷,叫人心疼。
蘇漫舞抿了抿脣,調整了一下心情,這纔開口:“快睡,快睡,可愛的心肝寶貝,被褥輕軟,舒服又溫暖,快睡,快睡,寶貝......”
輕柔的歌聲在這死亡深林裏四散開來。
全世界好似都安靜了,連那些白日裏兇惡的猛獸毒蟲都在這一刻沉寂了下來。
整個深林好平靜好平靜......
“恩......”蘇漫舞微眯了眯眼,這才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
睜開眼,入眼而來的便是玉時銘那張美得無可挑剔的臉。
只見他輕勾脣角,昨晚的憂傷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如既往的鬼魅邪惑:“醒了?”
“恩。”蘇漫舞輕點了點頭,又是一個大哈欠。
“看來你是真累了,昨晚都打呼嚕了。”玉時銘一邊伸手幫蘇漫舞整理睡亂的頭髮和衣服,一邊說道。
打呼嚕?
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打呼嚕?
這該是有多大的信任,睡得多甜啊!
“九千歲,王妃,你們醒了?”桑梓見這裏有動靜,趕緊過來。
蘇漫舞點了點頭:“大家呢?”
“大家都醒了,除了......”桑梓把頭轉向睡得四仰八叉的貊冰舞,這才緩緩開口:“除了冰舞公主。”
蘇漫舞看了一眼貊冰舞,這才起身朝水潭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朝桑梓吩咐道:“去,把她叫醒,我們對這死亡深林的其他地方一概不知,得趕緊起程尋找出路,否則......遲了又得在這死亡深林裏過一夜。”
過一夜。
說得輕巧,這其中的危險卻難以估算。
“是。”桑梓點頭,這才朝貊冰舞跑去。
蘇漫舞則蹲xiashen,捧起潭水隨意的梳洗了一下,又整理了頭髮和衣服,這才起身。
“王妃,這是昨天沒喫完的蟒蛇肉,屬下覺得丟了可惜,就乾脆把它們都烤乾了,做成蟒蛇肉乾,這樣不僅不會浪費,還可以帶在身上當乾糧,正好我們的馬匹和馬車都丟在了昨天被隱翼蟲追的地方,沒有乾糧,您看......”蘇漫舞才起身,般若便走了過來。
蘇漫舞看了一眼他手裏風乾成塊的蟒蛇肉,眼底立刻亮了起來:“好,有了這些蟒蛇肉乾,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就不怕沒有東西吃了,你風乾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