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蘇漫舞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卻比在場的衆位大臣要強上幾百倍。
至少......在這種情況下,唯有她一個人敢站出來和他討論賑災的辦法,而其他人......
“皇上想過沒有,爲什麼朝廷明明已經把賑災物資撥下去了,受災的百姓們卻只能偶爾喝喝用樹皮熬出來的粥?這些朝廷撥下去的賑災物資都到了哪裏?又或者說,是到了誰的口袋裏?”蘇漫舞挑了挑眉,卻不等齊國皇帝回答,自己便說了下去:“當地的府衙皆是九品芝麻官,最大最大也大不過七品,這樣的小官,他們有膽子去貪污那麼多的賑災物資?別說有膽子了,就是再借他十個膽,要他自己把這麼多的賑災物資貪污下來,也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們不要命了,既然如此......那這些賑災物資肯定不是他們自己貪污的,而是有人和他們瓜分的,這些人是誰?相信不必草民多說,皇上也清楚,若是上頭沒人罩着,誰敢如此囂張?”
“你說這話,可有證據?”蘇漫舞所說的,齊國皇帝的確也已經想到了。
但......想到歸想到,這畢竟是指控大臣的事情,沒有證據,怎麼能行?
“證據?朝廷明明撥了賑災物資,受災的百姓們卻沒有收到,這就是證據,若非有人貪污,那麼多的賑災物資,還能自己憑空消失了?”蘇漫舞說得譏消,卻沒有強辯:“當然,草民也絕對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更知道凡事講究的是有理有據,所以早在草民和冰舞公主進京之前,草民便已經趁着冰舞公主派人賑災的時候,偷偷留下證據了。”
不僅如此,在座的衆位大臣眼底,也快速閃過了一抹驚異。
蘇漫舞如此精明的人,會偷偷留下證據,並不奇怪,但貊冰舞......
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竟然會主動派人賑災?
這真是一大奇聞啊。
“沒錯,冰舞公主經過宜城的時候,因爲不忍心看宜城的百姓流離失所,溫飽無能,便自掏了十萬兩銀子命人去當地府衙和商販的手裏購買糧食,並且搭棚施粥,分發給受災的百姓,而草民就是趁着冰舞公主命人去當地府衙和商販手裏購買糧食的時候,讓購買的下人留下購買的賬本作爲證據......有了這些賬本和販賣人的名單,相信皇上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藏在他們背後的靠山。”蘇漫舞淺笑着說道。
而她的話音落,齊國皇帝藏在袖袍下的手立刻緊緊捏住,那無形的怒火在他眼底燃燒着,在場的衆人都能感覺到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