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夫人和芫敏住在偏院的事情,院判府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這一次......算是自作孽了。
見太醫院院判的臉色迅速灰暗,卻沒有可反駁的話,蘇漫舞這才又接了下去:“院判大人故意命人盯着公主府,只等微臣和冰舞公主從公主府出來,再刻意僞造出一副與微臣還有冰舞公主相遇,被微臣和冰舞公主抓個正着的假象,引微臣和冰舞公主到院判府,聽他囑咐院判夫人要說的謊,又以引出幕後黑手爲由,讓微臣和冰舞公主幫他捏造證據,陷害貴妃娘娘......這一切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嫁禍王侯府,至於他前面所用的計謀和所用計謀到底破綻......相信微臣在給皇上的信上,都已經寫清楚了。”
蘇漫舞的話一出口,不僅是太醫院院判和董貴妃,就連貊冰舞都忍不住驚訝挑眉。
信?
什麼信?
蘇漫舞什麼時候給皇上寫信了?
齊國皇帝陪蘇漫舞演了幾天的戲,就爲等蘇漫舞這麼一句,如今終於等到了,自然不會讓蘇漫舞失望。
只見他輕勾脣角,從袖袍裏便掏出了一封信,狠狠丟在衆人面前:“這是蘇愛卿在前幾天命人送入宮中的,裏面詳細描述了她和舞兒在醉仙樓遇見太醫院院判的經過,包括她們去院判府以後,遇到了什麼事情,說了什麼話,還有......太醫院院判向她們提議捏造證據,陷害董貴妃的計劃。”
這......
齊國皇帝的話一出口,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董貴妃和太醫院院判更是驚得額頭冒汗,貊冰舞的心底卻是瞬間明瞭。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曾經問過蘇漫舞要怎麼辦,蘇漫舞的回答是順水推舟。
不過......在順水推舟之前還得做另外一件事情,才能確保這件事情不會禍及他們。
如今想來,這封信便是蘇漫舞說的那件事情吧?
提前將一切告訴齊國皇帝,難道不是最保障的舉動嗎?
不管後面的失態如何偏移,甚至不在掌控範圍,只要有齊國皇帝這個靠山,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麼想來,也難怪蘇漫舞當時會這麼自信了。
“微臣當時就覺得太醫院院判不尋常,卻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全盤計劃,於是讓桑梓入宮送信,邀請皇上陪微臣釣這條魚,順便......也看一出好戲。”蘇漫舞淺笑答道,眉眼卻是落在了董貴妃身上。
“院判,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齊國皇帝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錘,震得太醫院院判的心肝都要碎了。
他本就被蘇漫舞踹了一腳,如今又受到這樣的刺激......太醫院院判捂着胸,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皇......皇上......”
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卻也實在找不到可反駁的話。
反駁?
怎麼反駁?
蘇漫舞都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摸清楚了,還提前知會了皇上,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出等他自投羅網的戲,他......
見太醫院院判反駁不了,蘇漫舞立刻勾脣輕笑:“既然院判大人不反駁,那本官就當你是默認了,只是......本官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陷害當朝貴妃,這是多大的罪啊,你究竟與王侯府有何冤何仇,竟然要如此歹毒的嫁禍王侯府?”
這......
蘇漫舞雖然是笑着的,但她話中的陰翳......叫人膽寒。
這恐怕纔是她今晚真正想說的話吧。
她的矛頭不是太醫院院判,而是董貴妃!
而蘇漫舞的話音落,董貴妃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危險了,趕緊接下:“是,快說,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只要你說出來,本宮或許還能替你向皇上求求情,讓皇上放你一馬。”
董貴妃這話,聽着好似在叫太醫院院判說出真相,可實際上......
她卻是在提醒太醫院院判,現在只有她才能救他了,他要是連她都咬出來,那......他們誰都別想好過。
董貴妃的意思,太醫院院判自然明白。
只是......難道他不咬出董貴妃,他就得以存活了嗎?
以董貴妃的個性,只怕出了這個御書房,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他吧!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已經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了。
要是當年的事情被齊國皇帝知道,知道陷害顏泠皇后的事情他也有份,只怕......
他的下場會比死還慘。
想到這,太醫院院判身子立刻顫了顫,眉頭低垂,好似陷入深深的絕望:“沒人指使我,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
“一時鬼迷心竅?你與王侯府無冤無仇,就算是一時鬼迷心竅,怎麼誰不陷害,偏偏就陷害了王侯府呢?”蘇漫舞見太醫院院判這麼說,眉頭立刻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