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舞被王彥恆的眼神看得十分不安,抿了抿脣,這纔好似玩笑般說道:“王侯爺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您若是喜歡本官這馬車,等本官回去以後,立刻命人將這馬車送到王侯府,您看如何?”
王彥恆被蘇漫舞的話拉回神,眉眼輕挑了挑:“馬車?”
他看的,哪裏是馬車,分明是這馬車裏......
不知道爲什麼,這馬車的簾子明明蓋着,他根本就看不到馬車裏裝有什麼東西,坐有什麼人。
但他剛剛經過馬車的時候,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好神奇,好親切的感覺,好似有什麼人......回來了。
想到這,王彥恆乾脆拍了拍身旁自己的馬車:“本侯這馬車是當年皇上御賜的,齊國上下僅此一輛,如今本侯就用這馬車來換你的馬車,怎麼樣?”
這......
蘇漫舞一聽這話,心就立刻揪了起來。
因爲她知道,這絕不是一句簡單的問句,而是一個隱藏在問句裏的試探。
她剛剛爲了證明這輛馬車並沒有什麼特別,已經說過可以在回去以後,命人把馬車送給王彥恆了。
可王彥恆卻仍舊要用皇上御賜的馬車來與她交換,爲什麼?
不是王彥恆人品正直,更不是他不願意佔她的便宜。
王彥恆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逼她立刻把馬車交給他。
可......
玉時銘就坐在馬車裏,她又怎麼能把馬車交出去呢?
要是讓王彥恆看到玉時銘的這張臉......
她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事情的嚴重程度,應該不比讓齊國皇帝看到玉時銘來得輕。
可她要是不把馬車交出去......
她這輛馬車,不過是一輛很尋常的馬車,如今王彥恆竟然肯用皇上御賜的馬車來與她交換,在外人看來,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若是連這種好事都拒絕,豈不等於是不打自招,承認了她的馬車有問題嗎?
如今王彥恆雖有懷疑,卻只是試探,沒有強取,從這點就可以看出,王彥恆並不敢確定這馬車是否真如他懷疑的那樣。
可一旦讓王彥恆確定了馬車有問題,那他定然會讓人強取......
強取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現在就在皇宮門口,要是再驚動齊國皇帝,驚動董貴妃,或是讓有心人知道了......
後果不堪設想。
交也不行,不交也不行,蘇漫舞的後背真是硬生生便溢出了一層冷汗,脣角卻緩緩勾了起來:“王侯爺倒是心急,只是......這皇上御賜的東西,豈能隨意轉送給別人?就算您敢送,本官也實在不敢收啊。”
蘇漫舞說得有道理,但她這套,在王彥恆這裏根本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