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話音落，沈玉軒的雙眼立刻就瞪大了起來，似驚訝，似疑惑......
“等玉姨娘養好傷勢？蘇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玉軒追問道。
“沈大人身爲太醫，難道還不明白本官這話是什麼意思嗎？”蘇漫舞沒有直接回答沈玉軒的問題，而是笑着反問。
這......
他身爲太醫，難道還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難道......
沈玉軒在腦海裏快速回憶了一下蘇漫舞殺玉蘭的情景，眼底的疑惑瞬間化成了瞭然：“蘇大人您......”
“人的身體有時候真挺奇怪的，偏差一分一釐，便能掌控是生是死。”蘇漫舞淡淡接下。
她相信，不用說得太明白，沈玉軒一定會懂。
聽見這話，沈玉軒立刻贊同的點了點頭，眼底的驚訝卻不減反增：“玉姨娘這麼陷害您，下官真沒想到，您既然還能在關鍵時刻從董貴妃手裏把她的性命救回來。”
“本官救的人不是她，而是芫逸，芫逸的年紀還這麼小，他不應該失去孃親的......”蘇漫舞說着，眼底快速便閃過了一抹溫柔與憐憫。
因爲懂得，所以慈悲。
她和玉時銘都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
她不想再將這種痛苦強加到別人身上！
“玉姨娘和芫逸能遇上您，真是福氣。”沈玉軒輕嘆了口氣，也算是把心底裏的一塊大石頭給放下了。
“是啊，院判府雖說沒有了經濟來源，可畢竟是有基礎的，再加上有您在背後撐着，相信也不可能太落魄，若是玉姨娘肯安心等芫逸長大，這院判府......還不是她說的算嗎？”沈玉軒又是一陣嘆息，還不忘搖了搖頭。
人啊，最愚蠢的就是去謀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謀不配位，也未必就能有好日子過！
“如今她雖說撿回了一條性命，卻要帶着芫逸背井離鄉，從此遠走別國，對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種懲罰了。”蘇漫舞不似沈玉軒那般感性，語調平淡至極。
因爲自作自受的人，她實在是看過太多太多了，看久了......都忍不住麻木了。
最重要的是，讓不讓玉蘭留在齊國，這根本就不是她能決定的。
只要玉蘭留在齊國，消息總有一天會傳出去，到時候......
讓董貴妃知道玉蘭還沒死，董貴妃能放過玉蘭嗎？
“恩。”沈玉軒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有些擔憂：“只是......今日之事有那麼多人在場可以見證，百姓們都知道玉姨娘在死前把芫逸交託給了院判夫人，一旦芫逸和玉姨娘離開......您和院判夫人又該如何向衆人解釋芫逸的去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