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冰舞雖說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她至少看重親情,而且她做的那麼多事情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爲了貊秉燁,是爲了家人做的。
可貊秉燁......
爲了皇權,爲了地位,要他犧牲貊冰舞,他肯定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這樣的人......
他看不起!
“這......”玉時銘不僅分析得頭頭是道,還把所有的關鍵點都說了出來,蘇漫舞頓時就被堵得啞口無言了。
而不等她多說,桌子和桑梓已經推門進來了:“九爺,夫人。”
蘇漫舞被桌子和桑梓的聲音拉回神,這才遞出手裏的丹藥:“桌子,你看看。”
“是。”桌子應下,上前便要去接蘇漫舞手裏的丹藥,可不等他接過丹藥,他便已經聞到丹藥散發出來的香味了,眼底的興奮如泉涌出,險些連腳下的步子都邁不出了:“這......這難道是雪桑花?”
“你也聞出來了?”蘇漫舞這話,雖然不是直接回答桌子,卻也是從側面肯定了桌子的話。
桌子激動點頭,雙手在衣服上用力的擦了兩下,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蘇漫舞手裏的丹藥。
只見桌子接過丹藥,又聞又看,翻來覆去,好半晌才終是點了點頭:“是,是,這就是雪桑花,太好了,夫人,您這是從哪來弄來的,有了這丹藥,您和九爺的......”
“既然已經肯定了是雪桑花製成的丹藥,就快給夫人服下吧。”不等桌子把話說完,玉時銘已經開口打斷了,語氣不容質疑。
聽見這話,蘇漫舞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玉時銘。”
“本督不允許你站在危險之中。”玉時銘淡淡開口,眸色堅定無比。
本督不允許你站在危險之中......
蘇漫舞的心微顫了顫,說不出是感動還是着急。
玉時銘對她的好,她從來都知道,但她已經答應過王彥恆不再追查雪國的事情,也就是說......
除了這顆丹藥,她很有可能此生再也碰不到雪桑花了。
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她怎麼可能留給自己?
要她看着玉時銘依賴諸天閣的藥物,要她看着玉時銘一生沒有武功,要她看着玉時銘在陰雨天生不如死,她......
想到這,蘇漫舞立刻握緊了拳頭:“玉時銘,你說過你要保護我,你要陪我看這天下......”
“如今的本督一樣可以做到。”玉時銘倨傲的說道。
武功很重要,不錯,但要謀天下,最重要的是靠頭腦。
他只是武功廢了,又不是腦子廢了。
“是嗎?如果那天在王侯府外的事情又發生一次呢?你要走這條路,要這天下,就應該想到會有許多兇險,暗殺,刺殺......萬一有一天,你保護不了我,你來不及保護我,你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喫下這丹藥?”蘇漫舞知道,能說服玉時銘的只有她。
果然,玉時銘聽完這話,眼底的神色立刻深了幾分,好似思索,連藏在袖袍下的手都不由自主的緊了幾分。
蘇漫舞說得不錯,他既然決定了要走這條路,就已經想好了會遇到許多兇險,但......
萬一有一天他保護不了蘇漫舞,來不及保護蘇漫舞......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萬一,因爲他根本不允許這種萬一出現。
他奪江山,是爲了顏泠皇后,爲了百姓。
可如果這件事情會傷及蘇漫舞,那他寧可負了天下,只求不負她一個人。
見玉時銘遲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蘇漫舞又接下去:“你不想喫這丹藥,我也不願意逼你,桌子,既然這丹藥沒用,那就拿出去丟了吧。”
“什麼?”桌子驚訝得差點摔在地上。
這可是雪桑花製成的丹藥,蘇漫舞竟然要讓他拿出去丟了?
這可是千金難求,不,萬金難求的寶貝啊!
“時銘不喫,我也不喫。”蘇漫舞一副我意已決,沒得商量的模樣。
她不想逼玉時銘,但這一次不得不這麼做......
爲了玉時銘的身體,她也只得用下下策了。
見蘇漫舞這模樣,桌子和桑梓就忍不住着急了。
按理說,這找到了用雪桑花製成的丹藥是一件好事,他們應該開心纔對,但......
蘇漫舞和玉時銘的個性,他們都是瞭解的。
說一不二。
如今兩個人都說不喫,那......
“九爺,夫人......”桌子想勸。
畢竟他是大夫,要他把這麼珍貴的藥丟了,他......實在下不去手......
可他的話纔出口,就被玉時銘冷冷打斷了:“拿出來。”
“啊?”桌子愣了愣。
“把丹藥拿過來。”見桌子沒反應過來,玉時銘又接下去。
而桌子一聽這話,雙眼立刻就亮了起來,這......
玉時銘是願意服這丹藥了嗎?
想到這,桌子趕緊把丹藥遞上去:“九爺。”
玉時銘接過桌子手裏的丹藥,蘇漫舞的目光也下意識的被玉時銘的手給吸引了過去了
她的臉上雖是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但天知道她心底有多緊張。
她不敢保證玉時銘會妥協,萬一玉時銘直接接過丹藥就往外面扔,那......
“你真想本督喫?”玉時銘接過丹藥,轉頭便朝蘇漫舞看了過去。
蘇漫舞抿了抿脣,答案十分肯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