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說他自己。
於他而言,活着,太累了,拖着這具病體苟延殘喘,太累了。
或許只有死,纔是真正的解脫,纔是真正的自由吧。
這......
良吉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嚇白了。
貊秉忱不想活,不代表他就不想活啊:“三皇子......三皇子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保證,從今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您面前,小的保證......”
“保證什麼?在你用巫術幫董賢妃謀害蘇漫舞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命不久矣了。”貊秉忱說着,頓了頓,又接下去:“人心詭詐,所以本皇子從來都不相信什麼保證,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嚴實的。”
不論蘇漫舞是不是那個人,來齊國是不是報仇的,良吉他都不會再留了。
畢竟良吉知道了太多關於蘇漫舞的事情,而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蘇漫舞就越安全。
就算是他爲蘇漫舞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如果最後真的查出蘇漫舞就是那個人,那......
他們兩就不可能再是朋友了。
朋友......
他竟然已經下意識的把她當成朋友了嗎?
有趣,真有趣。
貊秉忱的眼底快速流露出了一抹溫暖,朝架着良吉的下人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累了,又累了......
什麼時候才能永遠不覺得累呢?
......
如蘇漫舞所料,玉時銘是顏泠皇后親生兒子,而云真公主是假公主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齊國立刻就炸開了,不僅是百姓,就連大臣們茶餘飯後討論的都是這件事情。
而齊國皇帝的速度也是快得很,第二天一早,齊福海便帶人過來了。
“見過九王,九王妃。”齊福海恭敬的朝蘇漫舞和玉時銘行了個禮。
“嗯。”玉時銘淡淡應下,輕擡了擡手,示意他平身。
“多謝九王。”齊福海起身,立刻勾起脣角說道:“恭喜九王,九王妃,皇上已經連夜命人把九王府趕出來了,因爲時間緊迫,讓您繼續住在公主府等着也實在不合適,便安排了皇上登基之前所住的府邸,這府邸雖說皇上登基以後便沒人住了,但畢竟是皇上曾經住過的地方,每日都有安排人打掃看護,所以全部都是有條有理,直接搬進去就可以住人了,當然,皇上也說了,九王府裏的東西如果九王和九王妃有不喜歡的,只管命人換了,銀子方面不用擔心,國庫裏面隨便支取,換到九王和九王妃滿意爲止。”
這......
聽見這話,蘇漫舞的眼底就忍不住閃過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