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可生氣歸生氣,他身爲長輩,是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和玉時銘計較的。
最重要的是,玉時銘越無理,不就顯得他越有理嗎?
想到這,永康候立刻壓下心底的怒氣,淺笑說道:“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承認了張山和餘何香的控訴,不打算解釋了?”
“控訴......老侯爺就是老侯爺,用的詞果然貼切無比,只是......試問又有哪位當孃親的會當衆控訴自己的親生骨肉呢?”玉時銘挑了挑眉,轉頭便朝圍聚在外面的百姓看去:“相信在場應該也有不少爲人爹孃的人,本王就想問一句,如果今天本王是你們的骨肉,你們會怎麼做?是會像餘何香這般鬧騰,還是會默默成全這個孩子,只求他一身幸福平安就好?”
這......
現場本就安靜,玉時銘的話出口,衆人更是沉默了,更確切的說,是紛紛陷入了沉思。
而玉時銘一看衆人的反應,脣角立刻輕勾了起來。
永康候的確是有備而來,但他雖然可以準備很多東西,卻無法控制人心。
他相信,只要是爹孃,不論是誰,都一定是全心全意爲自己孩子好的。
如果自己的孩子能成爲九王,能搖身一變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試問哪個爹孃會不同意?
這就是爹孃的心。
可餘何香卻不一樣,她不僅在京城裏大鬧,藉此來引起百姓們的注意,還直接帶着證人把這件事情鬧到了齊國皇帝的面前,一副不把玉時銘扳倒誓不罷休的架勢。
試問天下哪有這樣的爹孃?
將心比心的一問,餘何香的可信度瞬間就降低了。
見百姓們有了倒戈的架勢,餘何香立刻就急了,趕緊開口:“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爹孃啊?可心疼自己的孩子歸心疼自己的孩子,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吧?要是你的孩子殺了人,你還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嗎?難道你的孩子是人,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嗎?更何況,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哪個當爹孃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個大善人,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相信啊,我總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抱着如此大的野心,登上更高的位置,用更大的權利還禍害更多人吧?”
餘何香說着,猛地抹了把淚,便朝玉時銘看去:“時銘,我們回去吧,放下這一切,回去過本該屬於我們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娘一定會替你向皇上求情,求皇上留你一條性命的,就算要死,娘願意替你死,只求你放下對權利的執念,好好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