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幽腿一軟,口中叫苦:“哥哥你怎麼不早說,這可怎麼辦啊。”
“現在知道怕了?怎麼辦,我要是知道怎麼辦,我也用不着訓你了。”
白幽幽拉着白止牧的手,聲音帶着哭腔:“三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吧,讓家主知道是我把納戒裏的東西都用完了,他一定殺了我都心都有了。”
“你現在知道怕了,還不說你用到哪兒了?”
白幽幽眼神閃爍,猶猶豫豫的終於還是說了:“我......我......我給了晴刑師。”
白止牧立刻明白過來:“爲了冷清如?”
白幽幽咬着牙不是說話,算是默認。
白止牧怒從心來,揚起手恨不得真打白幽幽一巴掌:“我警告過你多次,不要去招惹她,讓她知道,你覺得她會善罷甘休?”
白幽幽也氣不過:“我也不明白了,哥哥到底是格外喜歡她不想讓我傷害她,還是你一個堂堂白家的公子會忌憚一個身世不詳的乞丐女!”
白止牧半空中的巴掌,還是落到了白幽幽的臉上,雖是控制了力道,可還是在那張白嫩的小臉上留下了痕跡。
“她是一頭裝睡的老虎,折騰你那點手段那都是小打小鬧,你要是真惹怒了她,你看看她會不會殺你。”
“她敢!我是第一家族白家的人。”
“我看你是真的忘了,她還是渾天宗少主早就定下的少宗主夫人。”
白幽幽的氣勢又落了下去:“現在說這些又什麼用,東西都送出去,難不成要偷回來嗎?”
白止牧思來想去,他還真知道一個能偷出來的人,可惜,就怕她不會同意。
他朝白幽幽揮了揮手:“回去吧,別忘了你來學院的初衷,白家虎視眈眈盯着你的人可不在少數,再這麼折騰下去,你就等着被召回家吧。”
白幽幽不甘的扯着衣袖,當就是爲了家族,終是信了哥哥的話,順從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再招她就是。”
“記住你的話。”
白幽幽泄氣的送走了白止牧,突然想起任務處她發佈任務一事,回頭想叫住白止牧,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遠了。
“罷了,那事早就做了,她也一定不會想到是我做的。”
木系學院的人查了簡玉宸入學院後的所有事,認識的每一個人,七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冷清如從刑罰堂出來,幽熒跟在身邊,不離左右,木系學院的人和簡陽羽就迎了上去。
看見她背後的傷,簡陽羽忍不住的掉眼淚:“還說蒼院長疼你,你看這都打成什麼了。”
“別哭了,不賴院長,是那個狗屎刑師和我有仇。”
南琴學姐平日裏是個堅強的,看清冷清如後背的傷,也忍不住抽氣,忙將一早準備好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那後背的衣服都沒有完整的一塊了,皮上還能好嗎。
南琴學姐也有些哽咽:“快要入秋了,都別在這風口上站着了,好在天氣沒那麼熱了,你的傷也容易好些。”
冷清如將身上的力氣都放在簡陽羽和南琴學姐的身上,想衝他們扯個笑,都覺得背後會帶着疼。
“你還是這麼不愛惜自己,又闖禍了?”
冷清如擡頭,看見來人滿身風塵之色,從外回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下巴上也長出了鬍子。
冷清如眼裏滿是氤氳,聲音軟軟的說:“你回來了。”
蘇風絕眼中只有冷清如的一步步走來,甩開衣袍下襬,背衝着冷清如,半蹲在地上:“我揹你。”
有他在,整個木系學院的人都安心了。
簡陽羽和南琴扶着冷清如,將人放在蘇風絕的背上,遠遠跟在他倆後面。
幽熒不敢掛在冷清如身上,輕輕一躍,爬上了蘇風絕的身。
“他們每日給你送喫食嗎?”
數日不見,冷清如聽着他的聲音好像又變得好聽了。
“送,但是我愛喫肉,每天都是幽熒帶大雞腿給我。”
“好,我記下,他們不送你肉喫,日後也不讓他們喫肉。”
冷清如嘴角忍不住勾起,故意說:“也不知幽熒是不是路上偷吃了,每次都只有一隻雞腿,不夠喫。”
幽熒氣憤的伸出兩隻小爪子,可又不能拿冷清如怎麼樣,人家都受傷了,它要敢和冷清如動手,蘇風絕先得給它燉了。
“好,這也記下,讓幽熒給你每日都烤一隻雞來。”
幽熒想,這倒不是難事。
冷清如道:“好,我要喫一個月,再去弄點乳豬乳鴿、鮮魚鴨子,我都愛喫。”
幽熒忍不住又亮出了爪,要求這麼多,累死它得了。
“依你,我不在的這幾日,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負你?”
“是啊,不過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只是沒想陪他們玩,怕我的名聲都要蓋過你的了。”
“你若喜歡,怎麼都好。身上的傷呢,你想我怎麼折麼他們?”
冷清如知道蘇風絕指的是刑罰堂的人,晴刑師有句話說的不錯,在學院裏,就要守學院的規矩。
“別人就算了,我懶得計較,等刑罰堂那位晴刑師休沐的時候,也別太狠,斷胳膊斷腿的就夠了。”
“好,我都記下。”
“蘇蘇,”冷清如的聲音越來越低,聽着沒什麼力氣,“我想我娘了。”
這個蘇風絕是真沒有辦法滿足她了,只能說:“你娘會安心的,往後我照顧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給你拿下整片星河。”
冷清如安心的趴在蘇風絕的背上,氣息平穩,沒了聲音。
蘇風絕儘量慢步而行,讓冷清如可以睡的平穩。
等冷清如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趴在牀上,背上是清清涼涼的感覺,應該是已經上過藥了。
一轉頭,蘇風絕就坐在牀邊,手上還端着一個盛着藥的碗。
“蒼院長來看過你的傷了,留了藥,不出三日,你就能下牀。”
冷清如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歪着頭看着蘇風絕。
“是瘦了,黑了,還醜了。”
蘇風絕盛出一勺子湯藥,喂到冷清如嘴邊。
“你眼中還有比我長得好看的嗎?”
冷清如笑:“自然沒有。”
“那便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