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她都沒有靈力了，絕對不可能。”
“情理之中的事罷了。當然了，這還是我的猜測，總得有證據了，才能下定論不是。”
“是我對不起她在先，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除了找出我家失蹤靈者的真相，我還要找出讓初夏恢復靈力的辦法，暗域有種靈之術，就算以性命相換，我也願意。”
冷清如上下打量着張天瀾，看不出來啊，還真是個癡情的人。
不過這一路走過這座小城的街道，冷清如倒覺得張天瀾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這裏的階級分明，一路上只要有人遇到比自己地位高的，就會點頭致禮，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張天瀾點頭致敬的，可見他在這裏的地位，也僅僅是比他們身後的下人，略高出一點來而已。
“那你把我抓來，再引蘇風絕來，交換的是什麼好處啊？”
“一次種靈的機會。”
“靠，孫子，合着你是拿着我倆的性命換你的心上人啊。”
重傷又被毀了靈根的白止牧，以爲自己死定了，可沒想到，倒是自己存了利用之心才帶上的簡霜碧，最後救了自己。
簡霜碧懷中鋪着軟墊，讓白止牧儘量感受不到馬車的顛簸，不會碰到受傷的地方。
“六......六姑娘，我都成......成了一介廢人了，你......你還救我......做什麼，就算......回了白家，家族也不會......不會容下一個廢......人。”
白止牧說話費力，簡霜碧運轉水系靈力包裹在白止牧的身上，好讓他能舒服一些。
“公子身受重傷，應多休息。無論公子是不是廢人，霜碧......霜碧都不會棄公子而去，而且，公子不見得就會是廢人，霜碧就算拼上性命，也會找到能讓公子恢復的辦法。”
或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白止牧想要伸手去握住簡霜碧的手，只稍微動了一下，就感到了鑽心一般的疼。
簡霜碧看懂了白止牧的心意，伸手主動放在白止牧沒有受傷的地方。
“你......放心，等我恢復......靈力，第一......件事，就是八......八擡大轎......迎娶你。”
簡霜碧沒想到白止牧開口說要娶她，來的這樣的快，幸好她賭對了。
她手上本就有一枚洗髓築靈丹，但她不能急着拿出，總要讓白止牧知道這事不容易，她在白止牧心裏的分量，纔會更重。
“公子你先睡一會兒，我帶你回乾齊國。”
白止牧放鬆了身體，依靠在簡霜碧身上。
在他失去所有的時候，將沒有放棄他的簡霜碧，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簡霜碧撩起車窗的紗簾，終於發現，這沿途的風景有多美，她也終於有機會，好好看看了。
冷清如在暗域裏感覺快要憋死了，這裏連一點色彩都沒有，處處都是灰暗的顏色，她這麼一個歡快的人，都覺得要壓抑死了。
張天瀾不在的時候，外面的下人就像是沒有思想的人，除了冷清如要喫要喝會有迴應，其他無論她問什麼，他們都不說話，倒冷清如有些佩服這裏的管理者。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弄清楚了這裏只是暗域的一個偏遠小城，城裏的人有暗域本地人，也有從兩國“偷渡”來的人，不過很奇怪，這裏的靈者，比從前在南嶼城的靈者還要少。
張天瀾非常準時的出現在冷清如房門口，還帶來了她求了好幾日的水煎包子。
“就好這口，我是做不到別人那樣辟穀不喫東西，感覺生命的價值都沒有了，你不嚐嚐嗎，你們幽冥城的水煎包子可沒我們五靈學院裏做的好喫，明天再來點。”
“你不用耍這樣的花招，現在還不是讓蘇風絕知道你在這裏的時候，你不就是想通過這些小把戲，讓他知道，你在我手裏嗎，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是天天光顧我家。”
這就對了，以冷清如對蘇風絕的瞭解，他沒把張天瀾的府邸拆了，已經非常客氣了。
“是啊，我不耍小聰明他也天天找你，所以我是真的只想喫這一口，這裏的人每天都喫素，我身上的肉都快變成素的了。”
“說說吧，你所知道的蘇風絕，他的一切。”
冷清如掰着手指頭數：“有風度，沉穩，有能力，靈力高，大佬份兒，哦對，最重要的一點，長得帥。”
“除了這些，他會暗靈，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知道啊，你這帽子可扣的太大了，我還以爲，你們暗域的人要抓他，是因爲他五系靈力呢。”
“別裝傻了，他與你那麼親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他能瞞過學院的人，瞞過兩國的人，我不相信，你這麼聰明，會什麼都不知道？”
“大哥，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在戀愛中智商是零，我再聰明，都是對別人的，對蘇風絕，我只剩下花癡了，不會帶腦子的。”
張天瀾覺得這個丫頭，就像個滑不溜秋的泥鰍，說的話聽不出哪句真哪句假，卻還都說的像那麼一回事。
“好了，你問我的，我可都坦白了，現在換我來問你了。”
“禮尚往來，應該的，你問。”
冷清如很爺們的拍了拍張天瀾的肩：“講究，我的小獸幽熒呢？”
“無可奉告，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它不會死。”
冷清如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了跟沒說一樣。
“和你做交易的人是誰？”
“我只知道是個女人，沒見過什麼樣子，她每次都出現在屏風後面。”
“不如帶我去見見，我幫你撕開那個屏風。”冷清如挑眉，誘惑着張天瀾。
“不需要，我對她並不好奇，只要我能將蘇風絕引到暗域，我得到種靈的機會，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算完成。”
冷清如推理：“那就是說，比起找到你家失蹤的靈者，你更在乎溫初夏的靈力恢復。”
張天瀾不說話，算是默認。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不對，是暗域，爲什麼一定要蘇風絕不可，如果我說，我也是五系靈者，我來換他，可嗎？”
冷清如每問一個問題，都會很仔細的觀察張天瀾的表情，要知道，人的真實情緒，可能只會出現在那四分之一秒的微表情中。
“你會是五系靈者？”張天瀾明顯沒想到，“我不知道是否可行，我需要去問問再給你答覆。”
觀察完畢，冷清如確定，看來張天瀾確實只是個幫暗域跑腿的，關於蘇風絕，他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等你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