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晶晶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又問了一遍石破：“你可是當真，要替我出這些靈石？”
石破想着，不過幾樣拍品，能值幾個錢，姐好不容易來自己的地方，怎能讓她破費。
“那是自然，東西我都讓人送去城主府了。”
扣扣扣，拍賣行的人敲開了門，向石破遞上了拍下的清單，以及需要支付的賬單。
石破先看了一眼，覺得自己眼花了，又看了一眼，只覺眼都暈了。
“十......十萬靈......靈石？”話都不會說了。
冷清如壓下笑意，特意上前倒了一杯茶，端到石破面前：“護法壓壓驚。”
石破盯着冷清如看了半天，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從前姐可不是這麼揮霍浪費的人啊。
蘇風絕看他眼睛都快掛在冷清如身上移不開了，心裏直冒酸，上去接過女侍拿着的賬單，再次放到石破面前，順勢把冷清如擠開。
掐着嗓子道：“石破護法果然有一城之主的氣派，這樣大方有氣度，全暗域再找不出第二個，也難怪我們主子，常把您掛在嘴邊呢。”
蘇風絕這麼給石破戴高帽子，他若是不應下，就真的要丟了城主府的臉了。
“別拿着單子在我面前晃悠了，我看不得數，暈的很，去去去，拿這去我府上賬房結就是了。”
蘇風絕佯裝乖巧的退下，又把單子遞迴給了拍賣行的女侍，臉上也恢復成平時的冷淡模樣。
回到府上，石破拿着王城的佈防圖來找梵晶晶，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姐，過兩日我就帶你去王城，你先將這圖上的佈防之處記住了，萬一遇上什麼意外，你也好知道怎麼避開。”
梵晶晶刻意留開一道縫隙，好讓冷清如和蘇風絕能看清圖上內容。
她又試探道：“這兩年裏，聽說他用了些法子，擄來了不少兩國的靈者，這事你可知道。”
石破嘩啦一下，立刻將手上的佈防圖收了起來，幸好蘇風絕掃過一眼，已經都記在心裏了。
驚覺自己反應有些大了，石破忙解釋道：“姐怎麼問這個，這事是王親自安排，幾年前就在計劃了，這兩年裏，確實讓不少靈者爲我暗域所用。”
梵晶晶臉色並不好看：“爲他所用，是受他所制吧。”
“王志在兩國，將來大陸統一，兩國之地也都成了我暗域之地，難道不好嗎，姐爲何還是在這事上糾結，若不是因爲這，你和王......”
“夠了石破，這事我與他爭論過數回了，你也不必爲他勸我，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他想要一爭天下，大可光明磊落的與兩國明刀明槍的打，偏偏要用這樣陰損的手段。”
“成大事不拘小節，兩國靈者衆多，又有五靈學院，我暗域就是傾盡全部靈者，都難拿下一國，這法子就是耗敵助己的最好方式了。”
“你難道忘了你如何成爲孤兒的嗎，幼時的你，若不是因爲兩族領地之爭，你如何會家破人亡，你就忍心看其他人再受你幼時之苦嗎？”
都說暗域的人是壞人，兩國任誰提起都談之色變，卻不知，地域不分好壞，只有人心會分。
“正是因爲我受過的苦，若王能統一大陸，之後便再不回有這樣的事，姐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想不明白的是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吵了，當初和他，早都吵夠了。”梵晶晶背過身去，不想
石破收緊了手中的佈防圖，心中對梵晶晶盡是失望，果然一試便明，她果然不是真的想要將蘇風絕獻給王。
“姐別生氣了，以後，我不會再提了，你好好休息，我們後日出發。”
石破放輕了腳步走出門去，連關門都沒發出什麼聲音。
等人一走，冷清如就坐在梵晶晶身邊，倒了靈茶先給她送了過去。
“彆氣了梵姨，男人有時候，就是固執得很，辨是辨不通的。”冷清如順帶剜了蘇風絕一眼。
蘇風絕無辜，這與他何干。
“是啊，他不肯聽我的，我也無法接受他的想法，也許分開，當真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了。”
“這次讓你同我們去王城救人，真是太爲難你了。”
“無事，若能救出一些靈者，也當是我替他贖罪了。”
“其實，梵姨可以不去的，那圖我都已經記住，你去王城，難免會再見到他。”蘇風絕道。
梵晶晶沉默了，躲了他這些年，她不止一次想衝動起來就去見他好了，如今越發離他近了，被壓抑了幾年的思念，讓她這幾日裏，更是想他，想要見他。
尤其在聽到石破提起星河時常去王城時，她竟然怕了，怕他早忘了自己，愛上了別人。
冷清如是個最不喜歡在感情裏拖泥帶水的人，出聲勸道：“梵姨既然忘不了他，不如就去見他，愛也好不愛也好，面對面的說清楚。若當真不是良人，就更要揮劍斷情絲，一輩子還長的很，要麼轟轟烈烈的愛，要麼孑然一身的自由。”
“要麼轟轟烈烈的愛，要麼孑然一身的自由。”梵晶晶嘴裏唸叨着冷清如的話，好像一瞬間想明白了什麼。
是啊，若他們是真心相愛，爲何要因爲觀念不同而分開，人生苦短，何不只談風月，不論朝夕。
擡眼看着冷清如：“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比我這活了幾十年的人要通透，我原還不解，蘇風絕爲何會看上你這個小丫頭，性急氣燥，與他可是一點都不同，現在我倒要誇他了，真是找了一個心思清明的妙人兒。”
“梵姨你可別誇她了，她可是個一誇就上天的人。”蘇風絕看着冷清如，眼裏如化不開的墨。
冷清如朝他眨眨眼，如同一個靈動的仙子，讓他心動。
“好了，你們倆人就別在我面前這樣了，讓我酸的很呢。方纔的佈防圖風絕你既然已經記下，你且畫出來，我想辦法給謝君豪傳去一份，我們得商量商量，後日入王城後如何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