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那不要去了。 .”李貞果然喫這一套,又或者說他對自己人的性命看的還很重要的,對於不必要的犧牲能免除還是免除的好。當然了,這只是相對於自己人來說,如果面對的是敵人,那不好說了。
“多謝殿下。”李二狗感激不已,不光是感激李貞,更是感激自己的急智,要不然讓李貞在戰場亂跑,沒出事情還要好,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一家都得陪葬。
“只是真的好無聊啊。”李貞躺在小牀翻來滾去大叫着無聊。
“這......要不殿下您先休息一會兒?”阿來建議道:“反正現在咱們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到了天亮差不多該平息了,到時候您也安全一些。”
“也只能這樣了,問題是怕我睡不着啊。”李貞認命般的躺在牀挺屍,嘴裏唸唸有詞:“我爲了參加今晚的大戰,可是提前睡了整整一天呢,現在再睡,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這點他卻是多慮了,雖然自穿越而來表現的越發成熟,作息時間也逐漸向大人靠攏,但本質畢竟是小孩子,須知小孩子都是還是分嗜睡的,可以說是本性是如此,基本不可能存在失眠的可能性。
事實也證明卻是如此,李貞只是在牀打了幾個滾,漸覺睡意涌來,順勢合雙眼。等他再次醒來,已是日三竿,此時陰山主戰場的大戰已經算是結束,但留在這裏的卻不足一千人,主要是爲了看守俘虜或者掩埋屍體,而主力則繼續追擊突厥殘部。因爲昨夜太過混亂的緣故,有不少殘敵逃了出去,所以只在戰場留下了一些人清理戰場順便保護李貞,而他則兵分多路,分批追殺殘敵去了。
“怎麼這麼香啊?”李貞其實是被烤羊肉的香味弄醒的,順着香味來到了營帳後面,原來是李二狗等人搞了幾隻羊正在烤全羊呢。
不過引起李貞注目的卻不是烤全羊,而是另幾個人,看這些人的衣着,竟然官職都還不小,最小的也是校尉,最大的更是一個左領軍衛將軍,此時聽到李貞的聲音,盡皆都是過來拜見。
“怎麼這麼多人?大家不忙着抓俘虜,追殘敵,怎麼都聚在了我這裏?難道你們也是被烤全羊吸引來的?”
見過禮之後,羊肉也熟了,李貞乾脆請他們喫飯,順便問起了他們的目的。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但這並不意味這事情結束了,事實戰爭結束繁雜事情卻一旦都沒少,說掩埋屍體需要不少時間,何況還要清點收穫和俘虜以及記錄軍功,麻煩着呢。
“屬下們今日過來,是需要殿下拿個主意的。”左領軍衛將軍霍楚樓恭敬道。
“我拿主意?不行不行不行的。”李貞失笑,連忙擺手拒絕:“我雖然是一軍長史,但實際卻並不怎麼管事的,這你們是知道的,你們找我卻是找錯人了。”
“可是在這裏的,除了長史大人你之外,沒有人能有權利處理這件事情了。”霍楚樓爲難道:“而且事情緊急,如果等到大帥回來,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到底怎麼回事?”一聽說是急事,李貞也不推脫了,連忙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不是捉了不少俘虜嗎?而在所有的俘虜裏,有相當一大部分人都是有傷在身......”
“有傷,那治唄。”李貞隨口道。
“可問題是我們這次是偷襲戰,連乾糧都沒帶多少,何況是藥品呢。”另一個校尉解釋道:“而且我們自己也有不少傷患,藥品本身不夠用,如果把傷藥用在俘虜身,咱們自己兄弟沒得治了。”
李貞沉吟了一下,吩咐道:“這樣啊......把藥給咱們兄弟們用吧。”
“可是俘虜怎麼辦?”霍楚樓問道:“如果真的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只怕朝諸公以及士林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啊。”
李貞冷笑道:“怕他們做什麼?命令是我下的,他們還能咬我啊?何況,咱們又不是不給俘虜們用藥。”
“誒?”所有人都迷茫了——藥那麼多,你已經吩咐給自己人用了,又哪來的藥給俘虜們用啊?
“殿下的意思是,準備把傷藥分成兩份,一份給兄弟們,一份給俘虜嗎?”又有一郎將方法明白了李貞的意思,點頭贊同道:“這倒是個辦法,如此一來公平公正,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是如此一來,咱們怕是要損失不少弟兄們了。”
“誰說要分成兩份的?”李貞橫了他一眼:“我不是說了嗎,把所有的傷藥都留給兄弟們。”
“殿下,屬下是粗人,實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霍楚樓取下頭魁,使勁兒的撓着後腦勺,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藥那麼多,你又要給自己人用,又要給俘虜用——這等式他也不成立啊,難道你還能憑空變出藥品來嗎?不光是他,所有人包括李二狗都不知道李貞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呵呵,你們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李貞微笑着朝地指了一指:“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草原啊,草原物產豐富,想要弄藥材還不簡單嗎?”
說着拔出一棵草,道:“大家看,這東西叫苜蓿,在草原可謂是隨處可見,味美多汁,屬於牛羊最喜歡的食物,也是最等的飼料。
但誰都不知道的是,這苜蓿不但是一種飼料,還是一味藥材,其能安利人,利五臟,利大小腸,可久食。根部則主治熱病煩滿,目黃赤,小便黃,酒疸,搗取汁服一升,令人吐利即愈。搗汁煎飲,又治沙石淋痛。堪稱全身是寶,對於身體可謂是大有裨益,用這些藥草給他們治病,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吧?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哦......”霍楚樓猛然恍然,作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道:“屬下明白了,明白了,屬下這去辦。”
“可是殿下,您要說了,這苜蓿主要是治病的,俘虜們受的都是傷啊,需要的是止血的藥材,這苜蓿也不止血啊。”很明顯,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
“......”聽了這話,明白李貞意思的人頓時以手扶額,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顯然是被這人的智商給打敗了。
“......拖出去打。”李貞沉默片刻,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對,拖出去打。”霍楚樓跟着道。
“誒?爲什麼要打我?說清楚啊,喂,不要啊......”隨着慘叫聲,這名郎將被人叉着雙臂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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