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學義懵了。
不懂對方爲什麼要突然這麼問。
不過，既然鄧榮問了，他也只好又打量了一眼陳銘，道：“他長得倒是挺斯文的，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好像是姓陳的。”
周啓明聽了這話，就補了一句：“曹會長，這小子叫陳銘。”
“對，他叫陳銘。”曹學義點了點頭，如是轉達給鄧榮。
“……”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說完之後，對面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鄧老闆？您還在嗎？”
曹學義愣了一下，看半天鄧榮都沒說話，就試探的問了一句。
鄧榮終於回過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這幅畫的的確確是我送給他的。”
“您說什麼？？”
曹學義驚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爲，鄧榮剛剛是在和這幅畫的買主確認，他是打死也沒想到，鄧榮憋了這麼久，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說，這幅畫，是我送給他的。”
“至於理由，你不必知道。”
“聽懂了嗎？？”
鄧榮沉聲開口。
曹學義只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不過，說完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壓低了聲音，追問了一句：“鄧老闆，我有點不懂……”
“以您的身份來說，根本沒有必要，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啊。”
“這小子到底是誰啊？”
鄧榮搖頭笑了：“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在夏國的地位，還遠遠稱不上是頂級，更沒有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他是誰，你最好別打聽，也不要暴露他的身份，這種事不是你能接觸的。”
“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他想讓一個人消失，無論那個人是你還是我，第二天，他都會從這個世界蒸發！”
“現在，懂我的意思了嗎？”
嘶！
曹學義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心驚膽戰，一瞬間，竟是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待他戰戰兢兢的掛斷電話後，周啓明便等不及追問道：“曹會長，鄧老闆怎麼說？是不是確定他這幅畫是偷來的了？”
“這樣的話，我馬上叫警察來！決不能讓這小子給跑了！”
說完，他就要掏出手機報警。
“住手！！”
看見這一幕，曹學義頭皮發麻，差點沒被嚇死，連忙喝止住了他的動作。
緊接着，衆人就不可思議的見到，剛剛還對陳銘橫眉冷對的曹學義，下一秒就像一條老舔狗一樣，滿臉訕訕的到了陳銘面前，小心翼翼道：“陳先生，真對不起，剛剛是我唐突了。”
“確認完了？”
陳銘擡起眼皮看了看他。
這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淺淺品着一杯茶。
看他這副表情，就大概猜到了鄧榮和他說了什麼，故而，表情帶上了一些玩味。
曹學義不跌點頭：“確認過啦，確認過啦！對不起，陳先生，我不知道您和鄧老闆這麼熟！先前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說完，見到陳銘的茶見底了，他馬上端起桌上的水壺，小心翼翼的幫陳銘添滿。
他們無法想象到，身份貴如曹學義，竟然會在一個電話後，便對陳銘露出如此討好、卑微的表情。
竟然還主動幫陳銘添茶！
一時間，老李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江漢，有些惶恐道：“老秦，你這女婿……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江漢看了看他。
大眼瞪小眼。
心想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特麼也很好奇啊！！
“曹會長，所以說，這幅畫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秦江漢撓了撓頭，對曹學義問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
曹學義重重點頭。
說完，還親手將自己的名片遞上了上去，討好道，“秦老，您家有位好女婿啊，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以後有空的時候，歡迎您隨時來我的書房喝茶。”
“我那兒還收藏了不少好字好畫，您要是喜歡可以隨便挑一些帶走！”
秦江漢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這不好吧。”
他聽聞過，曹學義的書房，可是他創作時的要地，一般情況下，連他的家人都不允許隨便進去。
只有他的助手可以去幫他收拾一下房間。
這是因爲，他的書房裏，不僅有很多收藏品，還有他創作的手稿，別人進來他怕給弄亂了。
一般只有一些大人物，纔有資格到書房內和他聊天喝茶。
此刻，得到曹學義的邀請，秦江漢反而有些做夢般虛幻感。
曹學義立即笑着道：“有什麼不好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有時間秦老您一定得來！”
秦江漢看他說到了這個份上，只能點頭應了聲好，然後小心的將名片收好。
同時，還有點小尷尬。
論年紀，曹學義比他還要大不少。
論成就，他也遠遠比不上曹學義一個手指頭。
現在，曹學義卻尊稱他爲“秦老”！
這讓他有點哭笑不得的滑稽感。
他也明白，曹學義對他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則是完完全全看在他這個女婿的面子上，纔會如此而爲之的！
想到這裏，他不由越來越好奇，自己這個女婿到底還有什麼祕密，他們所不得而知。
“陳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曹學義試探的看了看陳銘。
心裏還是無比忐忑。
他可還沒忘了，先前他在陳銘面前，都說了什麼話。
要是陳銘真的記住了他的名字，無須陳銘自己親自動手，只需要不經意的提起他曹學義三個字，就可以把他在整個夏國全面封殺。
是的。
他現在絲毫不懷疑，陳銘有沒有這個能力。
畢竟，鄧榮都對他如此敬畏，可想而知，陳銘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去吧。”
陳銘點頭。
看陳銘不像是要難爲他，曹學義才鬆了一口氣，訕訕的點頭準備告退。
周啓明和老李也尷尬的要跟着他一起走。
就在這時，陳銘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啓明！”
“我好像沒允許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