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見狀,便欲出手,攔下這個少女。
陳銘對他搖了搖頭,他才站定。
而後,陳銘纔對少女問道:
“你讓我跟你走,你總得告訴我你是誰吧?”
少女頓了一下。
而後,咬着牙說:“我爸是林洪!”
“就因爲放了你,他現在被虞爺抓去了,虞爺說除非我把你帶過去見他,否則,我爸就沒命了!”
陳銘和趙龍聽了這話,同時楞了一下。
“你說虞江流要殺林洪?”陳銘皺了皺眉,“這怎麼可能?林洪不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嗎?”
趙龍看了陳銘一眼:“我跟您一起去?”
“不用,你留下,繼續訓練他們,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說完,陳銘就讓那少女帶路。
見到陳銘的反應如此從容,少女不禁微微訝異,旋即,她就引着陳銘離開。
在開車去見虞江流的路上,少女瞥了一眼陳銘,淡淡道:“我還以爲,你聽說了這件事,會害怕的想要逃跑呢。”
陳銘笑着問:“如果我真要跑,你會怎麼辦?”
“你敢!”少女狠狠瞪了陳銘一眼,“我爸就是因爲你才身陷險境,你要敢跑,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過去!”
看到她兇巴巴的模樣,陳銘忍不住搖了搖頭。
“放心好了,我不會跑的,我正好也有去見虞江流的打算。”
“你就一個人去?不叫上你的幫手?”少女蹙着眉,“這次虞爺八成是要你的命,你一個人去就不怕自己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陳銘的回答很簡單:
“我一人足矣。”
說完,他便無視了身旁,少女的表情,緩緩閉上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當初在北境,七個敵國首腦磨刀霍霍,擺了一桌鴻門宴,邀請陳銘參加,陳銘都欣然去之。
眉頭都未皺過一下。
眼下。
區區一個江城的地下龍頭,還不至於讓陳銘嚇到不敢去。
少女的表情,則變得很是古怪。
她是從小在江城長大的,自然懂得虞江流有多恐怖。
虞江流想殺的人,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
何況,此行還是去虞江流的地盤。
像陳銘這樣,大難臨頭,依舊面不變色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被嚇破了膽子,故意裝作鎮定。
亦或者是真的不知虞江流之恐怖!
“你還是最好小心點好。”
她嘟囔了一句。
直到陳銘微微有了些睡意時,車子才緩緩停住。
陳銘茫然的睜開雙眼。
卻見這時,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十分別致的莊園門口。
“這裏……”
“嗯,這就是虞爺的住處了。”少女一邊停車,一邊對陳銘道,“接下來我們要步行,車子不允許開進去。”
“也行。”
陳銘伸了個懶腰,率先推開車門走了進去,仔細的打量起了周圍。
虞江流的莊園,位置倒是非常隱祕。
如果不親自來一趟,陳銘倒是還真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還有一處這麼大的莊園。
同時,這裏附近的地帶,都有虞江流的人巡邏把守,閒雜人等都是不允許被放進來的。
“你們跟我來。”
負責守衛門口的一人,打量了陳銘一眼,然後開始在前面帶路。
陳銘一邊走,還一邊打量附近的景色。
虞江流的莊園,整個的設計風格都是偏東方的,裏面風景很好,不光有蜿蜒、清澈的小溪,還有規模龐大的假山,以及大片的人工湖,頗具古風的木橋,以及別緻的小亭。
觀感和陳銘在國外,參觀那些土豪的西式莊園完全不同。
閒暇時候,如果在陽光正好的午後,坐在這莊園內的安靜之處,沏上一壺清茶,想必必然非常安逸。
“別亂看啊。”
少女出聲提醒了陳銘一句。
和此時,陳銘逛街一樣閒適的模樣截然相反,她已然滿頭香汗,俏臉慘白。
哪怕是她,也很少會涉足虞江流的莊園。
在她的印象裏,這裏幾乎等同於鬼門關。
凡事被虞江流叫到這裏的,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眼下更是如入虎穴,走起路來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陳銘聳了聳肩,有些無所謂道:“看不看都沒什麼要緊的吧,反正這次虞江流找我來,不就是想殺我嗎?”
“……”
少女差點沒暈過去。
她第一次見到像陳銘這樣不怕死的人。
竟然膽敢在虞江流的莊園,直呼他的本名!
如此大不敬,他是生怕虞江流會放他一條生路,而刻意尋死??
果然,聽了陳銘這一席話,那帶路的人都回頭看了陳銘一眼。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要不是在他的眼裏,陳銘已經是一具屍體。
否則,有旁人敢說這麼一席話,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容易過去。
說話間,二人就被帶到了,虞江流的面前。
此時,虞江流正坐在竹製躺椅上,端着一杯茶,看着正中央的鬥雞場裏,兩隻撲騰着翅膀,不斷廝殺的鬥雞。
這兩隻鬥雞都是刻意培養的兇悍品種,鬥性極強,遠比尋常的雞要兇猛、強壯的多。
爲了讓場面更顯血腥,虞江流的手下還在鬥雞的爪子上,綁了鋒利的刀刃。
未用多久,其中一隻鬥性更猛的鬥雞,便撲騰着翅膀,用力一蹬爪子,剎那間,便將另一隻鬥雞的腦袋削下。
不僅如此,得勝的鬥雞,還意猶未盡的站在那無頭鬥雞的身上,不停的啄着對方的屍體。
好像是要將這隻死掉的鬥雞喫掉一樣。
“嘶……”
看着那被斬落的雞頭,以及那無頭的屍體,還在痛苦的顫抖,陳銘身旁的少女,臉色更加難看,下意識捂住了嘴,不敢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陳銘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
看到陳銘來了,虞江流嘴角上翹,努了努下巴。
他身旁負責訓練鬥雞的手下,當即森冷的看了陳銘一樣,吹了一聲口哨。
本來還在享受着勝利的那隻鬥雞,當即撲騰着翅膀,朝着陳銘的方向飛來。
爪子猛蹬之下。
那冷酷的刀刃,便向陳銘的脖子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