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來到了遺像前,恭恭敬敬的點燃幾炷香,插在了香爐上。
“院長,我回來了……”
他自言自語道。
半個小時後。
陳銘才走了出來。
這時,他的樣子,已經恢復如常。
出門的時候,陳銘剛好碰見劉嘉明,便把他叫到了一旁。
“你和袁老師有矛盾嗎?”
“爲什麼?”
陳銘好奇的問道。
在他的記憶力,袁江月是個脾氣很好的小姑娘,不至於和這些孩子相處不好啊。
劉嘉明實際上,是個很不想和別人袒露心聲的性格。
如果是別人問他這些話,他根本理也不理。
陳銘不一樣。
他也不明白,自己心裏到底是敬畏陳銘,亦或者畏懼他。
聽見這話後,只得拉着臉,道:“我就是不喜歡她。”
以前,他們在學校裏,無論是被其他同學欺負了,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衝突,袁江月從來也不會給他們出頭。
哪怕錯根本就不在他們身上。
她只會回去痛罵他們,讓他們下次不要主動惹事,讓他們凡事都要退讓、都要忍耐。
尤其是現在,袁江月和一個房地產老闆走得越來越近,他就越發覺得,在袁江月的眼裏,他們完全只是累贅罷了。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陳銘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道,“如果她真是這麼以爲,那她爲什麼不趕緊去嫁人,還要在這裏受你們的氣?”
“我哪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她不想別人說三道四吧。”
劉嘉明撇了撇嘴。
看着他油鹽不進的臭臉,陳銘覺得有點好笑。
“對了,陳哥,你怎麼會和她認識啊?”劉嘉明摸了摸鼻子,問道,“難不成,她是你前女友?”
“她和我一起長大的啊,就在這家福利院裏。”
陳銘如是道。
“啊?”
劉嘉明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是說,袁老師她也是……”
“嗯。”陳銘點頭。
劉嘉明來福利院的時候,袁江月還在這裏做義工。
一直到現在,袁江月都沒有提起,她小時候在這裏生活過的事。
所以,劉嘉明一直以爲,她是爲了錢,又或者是爲了名聲,纔來接手這個福利院的。
“好了,別瞎想了。”
“你們的袁院長,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和她認識了這麼久,她是什麼人我心裏很清楚。”
“以後不準惹她生氣,聽見了沒?”
陳銘說着,用力揉了揉他的頭。
而後,就抽出一根菸放在嘴裏,叫上了門口的趙龍,準備出去轉轉。
劉嘉明則是找到了其他幾個孩子,震驚的把他剛剛得到的這個情報告訴了他們。
他們聽完了也都傻了:“院長她也是從福利院長大的嗎?這……她一點也不像呀。”
劉嘉明點了點頭。
袁江月性格那麼開朗,的確完全不像是有這麼悲慘童年經歷的人,這也是他以前覺得袁江月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原因。
現在看來……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也不瞭解這個院長。
砰!!
就在他們小聲交談着什麼時。
福利院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粗暴的踹開!
“爸,就是他們打得我。”
“這羣沒爹沒媽的賤狗可不是東西了,本來和我說的是單挑,結果我去了他們就找了個不知道哪來的社會人,把我給打了一頓,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小胖子指着劉嘉明一行人,憤憤的罵道。
“我兒子說的是真的?”
中年男人掃了劉嘉明一眼。
那道冷厲的目光,立即嚇得劉嘉明站起身,顫抖的辯解道:“叔叔,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明明是他找了人……”
“我兒子這麼乖,會主動找你們的麻煩??”中年男人根本懶得聽劉嘉明的辯解,大聲叫道,“把你們這家破比孤兒院的負責人給老子叫來!今天她不給老子一個說法,老子把你們這狗窩給平了!!”
“出什麼事了?”
這時,袁江月聞聲走了出來。
看見外面站了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她不禁一怔:“你們是幹嘛的?”
“你就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
中年男人見到袁江月後,目光不由有些意外。
他以前倒是聽說過,這家福利院的院長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但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的樣子這麼漂亮!
而後,他馬上道:“你來得正好,你們院裏的幾個孩子,把我兒子給打了,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先生,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
袁江月看了那小胖子一眼,又看了看劉嘉明等人,蹙眉道:“你兒子不是好好的嗎,反倒是我們院裏的孩子身上都是傷。”
“怎麼看都是你兒子叫人把他們給打了吧?”
中年男人則聳了聳肩,滿臉不屑道:“他們身上有傷關我什麼事?保不準是他們自己摔的呢。我兒子難道會騙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袁江月還想再解釋什麼。
但中年男人卻根本不給她機會,震聲罵道:“好了,老子不想和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就說,你要怎麼賠償我兒子的損失便是了。”
“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啊!”
劉嘉明被氣炸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羣人還有臉反咬他們一口。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呢嗎?
“嘉明,住嘴!”
袁江月輕聲呵斥了一句。
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對中年男人鞠了一躬,道:“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我代表他們給您道歉。”
“我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之後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們。”
劉嘉明看到袁江月這副模樣,立即轉過頭不去看她。
心裏又委屈又惱火。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錯的根本不是他們啊,現在袁江月居然在給他們道歉?這女人腦子有毛病吧!!
“嗯,袁院長,你還是個通曉事理的人,和你們院裏的幾個沒家教的野狗就是不一樣。”
中年男人滿意的笑了笑。
說着,他的語鋒驟然一轉:“不過,我兒子被打了,你輕飄飄的道了句歉,就打算得過且過嗎?”
沉默了一下後。
袁江月才輕輕咬了咬下脣,問:
“您……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