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北愈是這麼說,傅庭謙愈是不立即鬆開池念。
他不出聲,本來他還沒有想計較什麼的念頭,事情也就那麼隨隨便便帶過去了,畢竟跟一個地位高度不相匹配的人計較,顯得他心眼小容不下別人。
自身的得天獨厚,令傅庭謙並不屑於對江靖北產生任何的敬重或者不敬重。
無視便是他最好也是最相符的態度。
但他懶得理會,別人卻非得撞上來……特別是,他開口讓他放了池念?
是不是還想繼續在他面前宣誓對池唸的主權?
眯了眯眼,傅庭謙似笑非笑的,“從你的話裏,我好像聽出來,你並沒有提前知曉我跟她離婚的事,既然如此,你剛剛對陸祁的那番話,就挺值得我深思的。”
停頓了下,傅庭謙精湛逼人的視線這才朝他看去,“在你有限的認知裏,在明知道她跟我還是夫妻關係的情況下,你還追求她,嗯?”
他在意的點,不是他拽着她手腕的舉動有多不妥,而是這個?
重點是不是太奇葩了些?
現在是該在意這種事的時候嗎?
池念震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傅庭謙的腦回路,她一向無法苟同。
她冰冷着小臉道,“傅庭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靖北剛剛是在爲我解圍,你能不能別這麼不可理喻?”
池念蹙眉,“都說了只是解圍,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庭謙漫不經心的諷刺,“是不是,有人心知肚明。”
池念啞然失言,她發現她真是愈發搞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不是已經清楚,她沒有在他們的那段婚姻裏做出越軌之事嗎,幹什麼突然管別人對她是什麼心思,他不是不放在心上麼?
還是……他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
因爲不爽江靖北叫他放手?
江靖北忽而笑了笑,“且不說我對念念是什麼心意這件事,衆所周知傅總跟蘇小姐是什麼關係,但聽傅總剛纔話裏的意思,好像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的口吻是淡然如玉的溫潤,然而每一字針鋒相對得很。
池念也許置身其中並未察覺,但精銳如傅庭謙,可是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透過江靖北的神情態度以及言辭,他絲毫沒有否認自己對池唸的心意。
這麼直觀又直接的感受,讓傅庭謙不禁含着漠然的嗤嘲,“看得出來你是很想替她鳴不平了,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是以怎樣的身份來跟我說這番話。”
“身份”二字,被他不經意的咬得有些重。
江靖北神色平常,“無需任何身份,哪怕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路人,都會有跟我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