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尚慕驅駛在車流涌動的馬路上。
司機穩穩的開着車,後座中,傅庭謙將手中翻閱到一半的文件扔到一邊,神色陰鬱的扯了扯衣襟,滿臉的不悅令副駕駛的林臨心下一個咯噔。
林臨亦步亦趨的問他,“傅總,今年的財務報告是哪裏有問題嗎?”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是年關,每到這個時候,就是傅氏整理年度報告的時候。
而傅庭謙方纔看的,則是年度財務彙報情況。
“這個年度的財務支出,有幾處情況明顯對不上號,等會回了公司叫財務總監到我辦公室一趟。”傅庭謙五官冷鬱,“我要親自問問他,那些對不上數的錢都消失去了哪裏。”
對不上數?
傅庭謙管理公司素來嚴苛有條,眼裏最容不得有什麼不明不白的沙子,能被他注意到的異常,那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難怪臉色不好看。
林臨應聲,“好的,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他,讓他在公司等着。”
連續看了幾份各種年度彙報,眼睛已然有了些疲倦,傅庭謙閉上眼睛撫撫眉心,稍作休息。
暫時拋開公事,轉而又想到什麼,傅庭謙撫着眉心淡聲問,“那女人這兩天沒去傅氏?”
林臨聽出來他指的是誰,想了下說,“應該還在湊硬幣吧?”
十萬硬幣,對她來說可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事。
傅庭謙聞言,稍稍的掀起一側眼簾,“她沒聯繫你?”
傅總會知道池小姐有他的聯繫方式,他一點都不驚奇。
後座中的男人從喉嚨裏冷哼一聲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又蠢又倔,牛脾氣。”
傅庭謙的內心一向令人難以琢磨,不過林臨到底是跟在他身邊久了,稍微能從他話裏揣度出一些意思。
他隱約看得出來,怕是之前池小姐做了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惹了傅總不高興,傅總這麼故意刁難她,應該是想讓她自己放低態度拿出誠意來認個錯。
十萬硬幣,不需要想都知道,她不可能湊得齊。
傅總對她提了一個她根本不可能辦得到的條件,並不一定要她通過這種方式來拿出誠意。
其實,女人對待男人,只要別那麼硬剛,稍微轉換一下思路,還有的是其他法子解決她的困境。
比如,撒個嬌服個軟什麼的……
林臨想了想,猶豫地問後座男人,“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池小姐,稍微給她提個醒?”
“提什麼醒。”男人沒什麼好語氣,冷冷地說,“她以爲她能做到,那就讓她去辦,辦不到就叫她別來見我了。”
林臨看了眼臭臉色的男人,不禁偷笑。
口口聲聲說池小姐辦不到就別去見他,結果這兩天他還不是每天都問他池小姐有沒有去傅氏。
傅總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呢……
注意到外面的街道,林臨覺得眼熟,很快想起來什麼,又轉頭衝後座的男人小聲問,“傅總,這附近就是池小姐上班的星塵傳媒,過去五分鐘就到,我們要不要下車看看池小姐湊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