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堅決的決意,池念一雙清眸擴張到最大,驚悚的搖頭,“不……不該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怎麼不該?”傅庭謙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冷漠的不近一絲人情,像個將別人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主宰者,“他願意爲你去死,我成全他,也不算枉費他的一腔熱忱,讓他死得其所。”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這席話,於她而言是有多傷她。
池念被他拉拽着的身形,突然一動不動的止住。
傅庭謙也停下來看她。
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很冷很凌厲,而她卻是空茫到空洞的,像是突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了。
傅庭謙冷沉喚她,“池念。”
在空氣凜凜的人行道上,刺骨的寒風颳過她的面頰,她手腳發涼發顫,身體好像凍傷到了極點變成了麻木,於是就感知不到寒意了。
身後是拳腳相向的撕打聲,或是江靖北的,或是保鏢的,還參雜着有人又被放倒在地的其他什麼聲音。
總之,很吵鬧,很混亂。
光天化日的街道上,此番畫面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阻止。
當然她也明白,對方是傅庭謙,即使別人報了警也是毫無用處,她也沒抱過這樣的期待。
而她逐漸的像是聽不到其他什麼聲音,怔怔地望着跟前挺拔矜貴的男人,他歷歷在目的言辭,彷彿還回蕩在她的耳朵裏,像利劍穿一樣穿透進她的肩胛裏。
“是啊。”池念驀然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他可以爲了我去死。”
在他沉至冰點的目光裏,她徐徐問,“而你呢,傅庭謙?”
“池念。”英俊絕倫的男人,神色倏地黑沉,傅庭謙薄脣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疑似解釋什麼,“這就是男人解決事情最乾脆的方式,他有那個自信跟魄力,我用等同的方式回敬他,說明在我眼裏,他現在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只說不做,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平常有其他什麼他不放在眼裏的人惹了他,他連多看一眼都吝嗇,甚至根本犯不着他出手就有的人是替他解決。
像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身份地位,就讓他命人大動干戈的,江靖北是頭一個。
也許他說的是實話。
但這些話,在池唸的耳朵裏聽起來,跟狡辯無異。
“可是你現在要置之死地的人,是真真正正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扯脣笑,“我是不能理解你們男人之間解決事情的方式,不過你讓我看出來,誰對我冷血至極半分不顧我的感受,誰又對我全心全意奮不顧身。”
他語調沉沉,“我冷血不顧你的感受?”
“你有嗎?”她反脣相問,“哪一次,哪一分,哪一秒?”
傅庭謙瞬息莫測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