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冰冷又夾帶着憤怒與恨意的雙眼片刻,在對於顧時箏的事情上,他清楚,阻止她是沒有用的。
“好,我問他在什麼地方。”
他不問她還要見盛斯衍是想做什麼,話落,傅庭謙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電話在良久以後才接通。
彼端的盛斯衍聲音略有疲憊,“什麼事?”
“池念想見你。”傅庭謙直入主題的低沉道,“你自己過來,還是我們過去?”
盛斯衍想都沒想的拒絕,“我現在沒功夫見人,有事以後再說。”
池念想見他,傅庭謙纔不會管他有沒有空。
“你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應該不想再有更多的麻煩需要你去解決。”他冷然着,不急不緩的起脣道,“見,還是不見?”
傅庭謙此人,絕對什麼不厚道的事都幹得出來,尤其是爲了自己的女人給他增加更多的麻煩,那簡直是不帶猶豫的。
盛斯衍深知此人性格,冰冷無情的口吻道,“你想清楚了嗎,讓她現在見我,誰都保證不了會發生什麼,我也不能保證在她做出什麼應激或者想要傷我的時候,會不會失手傷到她。”
“放心,如果有人要審判你,那一定是由顧家親自審判,我不會讓她髒了她的手。”
沉默兩秒後,盛斯衍把電話掛斷。
再沒一會兒,傅庭謙手機裏收到一條定位。
看完信息,把手機收回,他收斂神色,回身瞥向池念,低聲柔和道,“走吧。”
還駐足原地的傅庭謙,有留意到她赤着一雙腿,打開別墅的門就要想出去。
他只得出聲叫住她,“等會。”
她渾然未覺什麼,不過聽了他的話,倒是停了下來。
傅庭謙快步來到她身旁,從玄關的鞋櫃裏取出一雙駝色的短筒靴,彎下冷貴的腰身,曲着腿半蹲在她身前,一隻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腳踝上,“擡腳。”
池念沒動。
傅庭謙擡頭,望着她。
烏黑的髮絲垂在她臉龐邊,輕抿了下脣,淡而疲乏的聲音清冷的道,“我自己來。”
說着,她雙腿從他跟前稍移開,自己蹲下身來,拿過靴子快速穿上。
傅庭謙看着她的動作,沒吭聲,沉默不語地等着她穿好鞋子後,一隻大掌落在她手臂上,扶着她站直身。
車上。
依舊是傅庭謙開的車,車子正朝着盛斯衍所在的地方行駛而去。
“池念。”他深邃莫測的眸子,從前方馬路中移到她臉上,“等會見到他,不要跟他發生正面衝突。”
不要發生正面衝突?
她現在都想喝了盛斯衍的血。
“你因爲顧時箏跟他發生任何衝突,都沒有益處。”傅庭謙深然道,“顧時箏的爹還在他手裏。”
池念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攥住,指甲刺到掌心肉裏的疼,讓她勉強維持着冷靜。
好久之後,才從沒有血色的脣畔中吐出三個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