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少了,會有人來跟他彙報。
傅庭謙大抵猜到她在想什麼,便替她說了後面的話,“顧時箏開走的那輛,應該是盛斯衍那邊的。”
當時情況緊迫,所有人都急着聽盛斯衍的命令去抓顧時箏,估計有人把車鑰匙忘在車上沒鎖上車門,被顧時箏給趁機偷走了。
池念聽着,心裏又有些不太妙的感受,眉梢微蹙,“這麼說,盛斯衍後面可以根據他那邊丟的那輛車,再次尋着路線追上去了。”
“正常來說是這樣,要找他那邊丟的那輛車,會比現在他找到顧時箏這個人更容易。”傅庭謙停了停,背部靠着車座,低沉嗓音有些不易察覺的疲倦,撫撫眉心道,“顧時箏如果聰明些,開出去一段距離就把車給扔了,換其他方式離開,興許就能擺脫盛斯衍。”
興許……
“興許”這個詞,代表着不一定,無法肯定。
也就是說,不論顧時箏會不會聰明的扔掉那輛車,她的安全仍舊不能保證。
她會不會再被盛斯衍找到,是個誰也不能擔保的事,這是顧時箏與盛斯衍的較量,他們無法再插手進去。
畢竟盛斯衍的手裏還有顧老爺子。
倘若這次不是情急之中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池念實際上不敢那麼衝動的傷了盛斯衍,即使他現在並不敢動顧老爺子,可誰也無法肯定,他會不會有狗急跳牆的時候。
事後想想,對於之前勢如水火的局面,仍舊不免有幾分心有餘悸。
電光火石間,盛斯衍的人惱羞成怒,傅庭謙將她護到身後,以及傅庭謙跟盛斯衍的一言一句。
她不在乎她會不會跟盛斯衍因此結仇,本來她跟那男人就沒什麼交集,多不多一個仇人無所謂。
可他不一樣。
“傅庭謙,這一次,你跟盛斯衍是不是徹底決裂了?”她垂着眸子,望着放在揪緊的雙手,複雜晦澀的道,“那你們以後再見面會怎麼樣……是仇人了,還是陌生人?”
身旁的男人沒有回答她。
池念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他吱一聲。
她不禁轉頭看向他。
車窗外,有路燈的光線透過窗口玻璃折射進來。
藉由昏沉的隱隱光亮,池念看到,跟她坐在同排後座中的男人,偉岸的身軀背部靠着車座,除了淺淺均勻的呼吸之外,他無聲無息的闔着一雙狹長眼眸,沒有動靜。
“……傅庭謙?”
她低低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得到他的迴應。
是……睡着了?
剛剛還在跟她說話的男人,她不過是遊了下神,他就睡着了?
這才幾分鐘而已。
認識這麼多年,尤其是這大半年來的相處,池念從來沒見過傅庭謙會在正常睡眠的其他時間內睡着。
何況他們現在還在車上。
在車內都會睡着的他,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