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越是這麼輕描淡寫的說着說話,傅庭謙卻越是心神紊亂。
儘管臉龐不見慌亂之色,洞察不出他的內心有多波瀾,可他握住她的手卻在不自覺的收緊,又像是握住珍視的瑰寶一般,怕弄疼了她又不敢太用力。
他雙眉微擰的踟躇看她,“幫到什麼程度,有什麼區別麼?”
“你先說了我才知道,有沒有區別。”池念不知滋味道,“雖然你幫他是以前的事,以前我們的關係不好,盛斯衍是你朋友,你幫他無可厚非。”
停了下,她閉了下眼,“但,時箏也是我朋友,我做不到你幫了盛斯衍這條野心勃勃的豺狼,無動於衷什麼都不會多想。”
傅庭謙呼吸凝滯而嗓音略略暗啞,“我知道。”
正是因爲太清楚,理性跟情感不可相提並論,這件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才覺得,幫到什麼程度都沒有區別了。
但既然她想要他說,他也沒法再閉口不談,或者隨便幾句搪塞過去。
傅庭謙克制着收着手上的力道,屏息睨着她須臾,低沉微暗的聲線,徐徐的道,“以前他沒有多少勢力人脈的時候,我曾給他引薦過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行過方便。”
池念聽聞,掀起視線瞟向他,“還有呢?”
“也還幫他過一些其他的事,包括給了他一塊地皮,雖然不知道他要那塊地皮具體做什麼,但我知道他惦記那塊地皮已久,於是拿了條件跟他交換。”
傅庭謙袒露出來的這些過於模糊,沒有池念實際上真正想聽到的內容。
她腦袋脹痛,有些懶得去細思他話裏的含義。
不自覺的撫了下太陽穴,她復而道,“你直接點告訴我,你有沒有幫盛斯衍一塊奪顧氏,有沒有幫他出謀劃策,跟他同流合污?”
傅庭謙淡然道,“以我跟他的交集,還沒有好到我幫他出謀劃策,幫他一起奪取顧氏的地步。”
“可是你一直都知道,他對顧氏惦記已久。”
“那只是因爲我跟他相熟,漸漸看出來他的野心,通過交談中明白了他想吞下顧氏的念頭。”傅庭謙頓了頓,目光鎖着她的臉蛋,有條不紊的陳述道,“國外的傅氏還在等着我全盤接手,我這邊已經有足夠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我實際狀況來說,我犯不着跟他同流合污一塊幫他拿下顧氏。”
其實深思一下便該明白,盛斯衍心思縝密,步步爲營,傅庭謙雷厲風行,果斷狠辣,若這樣的兩個人聯手,那盛斯衍簡直如虎添翼,顧氏怕是早就已經易主,不會等到今天。
那結局一定是更周到完美,出不了太大的紕漏,不會是現在這樣狀況百出的局面。
通過上下結合起來,池念大體瞭然了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