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讓人覺得,這個問題由他親自問出來,還挺諷刺的。
雖然他的口吻,輕描淡寫的像是隨口問了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沒讓人感到他有多麼在乎。
池念心底輕滯了一下,接着是不急不躁的拿過餐桌上的茶壺,給自己面前的茶杯中倒了半杯的茶水。
晶瑩白皙而泛着涼意的手指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淺抿了一口,低眸掩飾去了眼底深處翻涌的情愫,她淡到極致的嗓音道,“別問這種沒什麼營養的問題,沒什麼意思。”
池淵把她的一顰一動都納入眼底,神態泰然的道,“你的脾氣,跟你媽媽倒是如出一轍,越來越像。”
池念低眉順眼的眉梢不着痕跡的蹙了下,按捺忽然涌聚而來的不適感,默不作聲着。
她不置一詞,令池淵無法再多言其他。
微一沉默的沉吟着,他突如其來的道,“你媽媽前段時間回來過,她回來做什麼?”
池念自動忽略了他後面的那句話,正欲放下茶杯的手指一僵,驀然掀起睫毛盯向他,“你怎麼知道她回來過?”
池淵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池念見了虞俏幾面,前面兩次都是不歡而散,後面在傅庭謙的作用下,她們關係有所緩和,但也沒交流太多。
記憶中,虞俏沒說什麼特別的話。
不明白池淵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池念秀氣的眉梢微攏着,看着對面男人道,“她應該跟我說什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池念剛要問出聲,池淵又驟然問她,“那你知道,她回來都做了什麼,去了哪些地方?”
她問他問題,他一個不回答,卻反而一直在問她。
這種感受,多少令人不太舒服。
池念口吻漸漸冷了下去,“你還沒回答我,你爲什麼會知道她回來過,你調查了她的行蹤?”
他沉默,權當默認了她的話。
池念忽而就笑了,不解着,“池先生,你想幹什麼?”
池淵安如泰山,“不幹什麼。”
“不幹什麼你好端端的調查自己的前妻,還來問我她都做了什麼?”
池念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對面穩重內斂的男人正直中年,一張被歲月沉澱下來的溫厚臉龐,依舊有棱有角,不難看出年輕時的俊逸。
除此之外,她沒能從他的神色中,洞察出什麼異常。
眸色涼了涼,池念面無表情着,冷漠的提醒道,“你這麼做,不怕你家裏那位知道麼?”
“這些不重要。”池淵語調不輕不重,氣場是高高在上的尊貴,淡淡然着,“你徐姨她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