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涼涼看他道,“你在拿自己的命跟我談判?”
“你覺得是我的命重要一些,還是她的?”陸祁面容都是和悅之色,沒有半點的不愉,那輕描淡寫的口吻,彷彿在談論着今天的天氣有多不錯一般,“我的命,對你來說又不值錢。”
的確,在傅庭謙的眼中,陸祁的命無法跟池唸的安危相提並論。
可如若他真這麼想,把槍交給了阿哲,那麼,他的局勢就陷入了被動,這是顯而易見誰都能看得出來的事。
傅庭謙眉梢都溢着冷銳,言辭間淨是冷涼意味,“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不能動她,當真以爲你綁了她,我不會一槍崩了你?”
能感知得到,對於他們綁了池唸的事,是有多惹火傅庭謙。
阿哲生怕他說到做到,當真傷了陸祁,急忙出聲道,“綁她不是三少的意思,是我做的!”
傅庭謙轉頭冷厲的睨着他,“你?”
“沒錯,就是我擅作主張……”
“阿哲!”
陸祁神情微變,阻止了他後面的話。
“這件事不是三少的主意,是我先斬後奏擅自綁的她!”阿哲卻固執的沒有聽從陸祁的示意,“要算賬,你可以儘管衝我來!不要傷害到三少!”
傅庭謙眯了眯眸,審視般的端詳他。
阿哲冷酷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倒是一條忠心耿耿護主的狗,傅庭謙心下冷笑的想。
陸祁臉色很差,傅庭謙這人,不可能因爲綁了池唸的事,是阿哲擅作主張而不計較他,阿哲這麼說,不過是讓傅庭謙遷怒的對象,又多了一個。
墓園外,多的是陸祁的手下,更何況,寧城也不是雲城。
傅庭謙當然很清楚這點。
陸祁又施施然的溢出笑,從容不迫的道,“到底是拿我威脅重要一些,還是池唸的安危更重要的一點?你知道,如果我不受你威脅,你真傷我,只怕是會對她的處境更不利。”
雖然不管是陸祁也好,還是這個叫阿哲的也好,都令傅庭謙想讓他們付出點代價,可誠然如陸祁所言,池念現在是在他們手中,倘若他不受威脅,只會對池念不利。
他不會拿她的安危來賭。
傅庭謙暗含犀利的眸子慢慢調轉開,有條不紊的淡淡瞥向陸祁,“我沒打算,要帶着她闖出這裏。”
陸祁愣了愣,倒是有點意外,“哦?”
“叫你的人放開池念,讓她到我身邊來。”傅庭謙漠然着,深黑的眸集聚涼薄味道,“我不在這裏鬧事,等你祭拜完柳卿卿,我跟你們一塊走。”
這話,完全超出陸祁的預料之中。
原以爲,傅庭謙出現在墓園這裏,爲了帶池念離開的同時,要跟他狠狠算一算這筆賬,少不得估計要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