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對柳卿卿是何等熟悉,縱然眼前這個女人長了一張跟柳卿卿極度相似的臉,他還是立刻辨別出來,這個女人不是柳卿卿。
更何況,她已經死了,就死在他面前。
可即使清楚,看着那張臉,他的靈魂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思維錯綜凌亂,陸祁幾乎下意識的想上前,想靠得更近去看清她的五官,然而坐在輪椅上毫無感知力的雙腿,令他想要站起身來走近是一件事根本辦不到的事。
他扶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緊緊的捏住把手,帶着翻江倒海般目光直射傅庭謙而去。
想說什麼,但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傅庭謙的意圖。
聰明人之間無需太多言語。
過了好久,陸祁閉了下眼,“你從哪裏帶來的人。”
他在問傅庭謙。
傅庭謙闔眸淡聲,“這個你可以自己問她。”
“所以,你們現在要走了麼?”
傅庭謙似笑非笑,“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有多餘的功夫來應付我們。”
陸祁的確一顆心思都已經不在他們身上,不過還是拿出主人的姿態道,“不介意的話,你們今晚不妨在這裏住下來,明天想什麼時候走,都隨你們。”
“相比起在你這裏,去住酒店更舒坦一些。”傅庭謙拉過池唸的手,“至於其他的事,我急着要帶她去醫院檢查,我們之後再算。”
“行。”陸祁不留他們,嘶啞暗沉的聲音道,“你們走吧。”
池念一語不發,看了看身旁的傅庭謙。
陸祁就這麼讓他們離開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視線也不再關注他們,而是牢牢鎖在那個跟柳卿卿有八分相似的女人臉龐上。
客廳裏已經沒了池念跟傅庭謙的身影。
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分不清究竟又過去了多久,陸祁泛白的脣問那個被留下來的女人,“你是誰。”
他不問她叫什麼名字,而是問她,她是誰——
女人睫毛動了動,模樣看起來怯懦又緊促不安,可那雙透出精明的眼卻是從容的對視上他,“我叫楚安安,陸三少。”
陸祁蒼白的低低嚼着她的名字,“楚安安……”
“是的,陸三少。”
柳卿卿……楚安安……
卿卿,安安……
不止長得有一張快一模一樣的面孔,連名字裏都有一個疊字。
陸祁面色僵硬的一瞬不瞬看着她,視線卻遊離而像陷入某個悠遠綿長的過去,飄忽不定。
……
能不再被橫加阻攔,這麼順利的離開,池念當然知道,是因爲傅庭謙把那個叫楚安安的女人帶過來的因素。
有那麼一個像柳卿卿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陸祁沒有再執着於她的道理。
他們走出庭院的門,外面停着一輛小黑不知從哪找來的黑色轎車。
車門打開後,池念腳步一頓。
傅庭謙跟着停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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